— 凉而_Mi manca Firenze molto —

【刀婶】【一期一振bg】春樱将尽 30

强行开始少女心,写这篇文本来就不是为了剧情是为了苏一期哥嘛!(漫天找借口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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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叶-

山姥切国广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飘荡到和歌川直叶的本丸的时候,一期一振正一脸复杂地守在自家审神者的书房外。

“如果您是在找您家的那位审神者的话”,因为听了和歌川的故事此时心情有些低落的青年指了指身后的房间,看山姥切国广的脸色因为终于找到了擅自离家出走的审神者而亮了一度,有点莫名泛出同情来,“您不如到在下这边坐着等等?可能……还要等一会儿吧。”

山姥切国广疑地看了眼满脸奇妙表情的一期一振,选择无视这位太刀的建议,直接走到了和歌川直叶的书房门口。他一边敲了敲门而后一把推开,一边回头朝守在那里、表情复杂中甚至透了点忧虑的青年解释道:“时间实在有点晚了,我觉得我还是早点把优叶君接回去的好——”

 

他的声音被瓷器碎裂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

山姥切国广震惊地看着室内的一片狼藉,终于得以体会了一期一振刚刚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含义……因为他也紧接着露出了类似的表情来。

——同情、无奈、伤脑筋、小担心,同时还有点好笑。山姥切国广就带着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家审神者缩在墙根,而在他几步远之外、书桌之前站着的和歌川直叶紧绷着脸色,目光刀子一样逡巡在桌面……恐怕正在试图找出另一个她可以砸的东西来。

装修得简单却十分高雅的和室早已经狼藉一片,已经变成尸体的茶杯、碟子、砚台、笔搁、镇纸摊在木质地板上碎得难分难舍;幸而暴怒的和歌川直叶尚且存着一分理智,没有把燃烧着的油灯也一并摔了去。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和歌川直叶也只是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来人是山姥切,就继续毫不客气地用燃烧的目光锁定了自己的弟弟。

 

山姥切国广差点被她那一个眼神戳出个洞来,哆嗦了一下之后条件反射地闪身挡在了自家审神者身前,换上了个十足壮烈的表情抬眼对上了和歌川直叶的目光。

和歌川直叶一拍书桌:“你让开。”跟她燃烧起来的目光相反,她这一声冷得可怕,每个字吐出来几乎都可以凝结成冰渣锤在地上。

山姥切国广不由得拉了拉身上的布,强忍着打哆嗦的冲动,猛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我不能让。”

直叶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倒是被山姥切挡在身后的和歌川优叶极其不配合自家近侍的工作了。少年在后面大力推他家近侍:“哎姐姐让你让,你就让吧——姐姐,你要发脾气就继续冲着我来,这事儿跟山姥切没什么关系!”

 

 

门外的一期一振开始是因为和歌川直叶讲的故事而有些心绪低落,在忧虑关于审神者的事情;后来当他想进到书房里去的时候,和歌川直叶正好开始摔今天晚上的第一件瓷器。

由于错过了进入房间的最佳时期,青年之后便只好一直等在外面;此刻山姥切国广往房间里横插一脚,一期一振立马抓紧时机跟了进去……岂料一推门,他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混乱又喜感的场景。

青年先看了眼一脸壮烈互相推让的优叶主仆,再看了看自家这个小脸煞白神色严肃、摆出一派长辈模样的审神者,忽然忍不住笑了。

 

他的笑不是那种夸张的、嚣张的、大声的笑,而是那种几乎不发出声音的笑。他微微低下头去,淡蓝色的发丝垂下来把整个额头都遮住;再往下是弯得极其好看的眉眼,而一对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满都是毫无掩饰的欢畅。青年耸动着肩头无声地笑出眼泪来,然后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门框,一点一点蹲了下去。起初,他这点笑并不起眼,但是随着他人一点一点矮下去,脸上的愉悦掩都掩饰不住,眼角还有些许被笑出来的生理性的眼泪——看着他的人都会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那是一种很有感染力的笑。

房间里的三个人顿时都把目光全转向了在门口不知为何笑得蹲缩在了门边的青年。

过了好半晌,一期一振才缓过来,这时书房里面的三个人都已经安静下来、正齐刷刷地看着他。

他忙忙站了起来。

近侍先是朝优叶主仆使了个眼色,然后挂着还没收起来的欣悦笑容绕过地上一堆堆碎瓷片,走到自家审神者面前去。

“主人,”蓝发太刀的声音里是和刚刚房间里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欢欣,“现在有些晚了,不如把事情留到明天再说。另外,还请小心些…地上的碎片很危险。”

和歌川直叶本身还是怒火中烧,可是看见一期一振带着那样真心的愉悦的笑朝她走过来、听见他笑意盈盈喊她“还请小心些”的时候,她心中突突乱窜的火苗忽然就熄灭了。

——其实她理智上是不认为今天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毕竟她的弟弟宛如智障一般冲动地做出了对自己的生命极其不负责的行为,行事鲁莽而缺乏计划性,对于事情的判断力也短浅而不够全面——她应该是真的非常非常生气才对……但是,当她看到一期一振令人莫名安心的好看的笑容,对上他弯得温柔愉快的双眸……那些囤积在胸口的怒火就莫名其妙地偃旗息鼓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头一股奇异的、暖暖的又痒痒的温和。

 

绷脸绷了整整半个晚上的少女舒了口气,朝近侍点了点头,然后用回平日里的声音宣布:“从明天开始,优叶跟着我学习一下审神者需要掌握的基本知识。今天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说罢,她率先走出了书房,倒是真的没怎么生气的样子了。

一期一振赶忙朝优叶主仆行了个礼跟上自家主人,临出门前又回头扫了一眼狼藉的书房,在心里算了算今晚上他要清理到几点……结果目光触及房间里的一片狼藉,他忽然又忍不住笑了——也许自己是真的想多了吧,自己总是习惯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可是这样一个努力做姐姐的和歌川直叶,或许并不需要自己那点多余的忧心。

 

 

和歌川直叶往外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近侍没有跟上来,便预备着站在原地等他跟上……结果转头就看见自家近侍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又一次露出了那个勾得她心里痒痒的不加掩饰的愉悦笑容。

哪里这么好笑?和歌川直叶有些茫然,于是她抬着眼睛略有些不解地问:“你在笑什么?”

一期一振收回目光笑着转过头来时,就正好对上审神者的询问。此刻的和歌川直叶跟方才房间里的那个真真是判若两人:少女秀气的眉毛微微抬起,敛起了骇人的煞气、露出一副懵懂的模样;方才平直的嘴角也已经放下了紧绷变得温和起来;那双墨黑的眼睛再找不到属于长辈的威严的怒火,仅剩下些许闪动的含蓄的好奇;整个苍白的脸色都因为这一点茫然好奇生动起来——

一期一振刚刚在心底浮起来的隐约的担忧便彻彻底底被她的这副模样冲散了。

近侍心里放下一些奇怪的担忧,整个人都随之轻松了几分。他看着审神者,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来,做出了一件让他在一分钟之后窘得想剁手的事情来——这个克己复礼的近侍居然伸手在审神者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拍,然后一边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一边用对弟弟们说话的柔和语气对她说:“直叶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姐姐呀。”

 

 

两个人是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的。

和歌川直叶下意识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脑袋顶,手举到一半又忽然想起这个动作未免失礼,于是她的右手尴尬地在空中悬停了一秒,最后慌不择路地拽住了一期一振的上衣衣摆。

不巧的是,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动作“虽然可以对后辈小辈做但是审神者绝不在其中之列”的一期一振被自己没过脑子的行为窘得想夺路而逃,此刻已经在混乱的意识中重心前移、迈开半步了。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身为近侍的一期一振摸了摸审神者和歌川直叶的脑袋、迈步想走,却被审神者从身后揪住了衣摆。

…………这,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让人随意蒙混过去的场景了。

 

和歌川直叶就着这个姿势僵硬了两秒钟,抢在一期一振之前飞快地开口:“一期——、您、你……之前在笑什么?”虽然语调十分平静、跟往日的沉静没什么区别,奈何人称颠来倒去三次才找对,而且语速比她日常的说话速度快了两倍不止……

让人一听就知道她正陷入慌乱。

她一慌,脸皮本来就薄的一期一振更加乱了阵脚。近侍心里一突,支支吾吾就把心底用理智和教养压住的调侃直接出了口:“在下只是觉得从前没见过主人发这么大脾气,也没见过主人对这谁摆出这样的长辈姿态,因此觉得十分新鲜有趣……”

这句话是十成十的诚恳的——一期一振曾经见过和歌川抿着嘴巴跟人闷气、听过她硬邦邦地把她不满意的事情堵回去,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晚这样二话不说砸了房间里一片噼里啪啦,眼睛里也装着毫无掩饰的火气,语气更是在告知天下“她在生气”——

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很有意思。

但是……他也是真的没有把这句话告诉和歌川直叶的意思。

要命的是,说完这句话,一期一振立马感觉到拉扯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力道更大了一分,顿时更是窘迫得从耳根到脖子都充血了。

——他怎么!今天晚上!全在!干蠢事!

 

主仆二人就着拉拉扯扯的姿态陷入了又一轮静默。

几秒钟之后,衣摆依旧被扯住的一期一振觉得这实在是不是个事儿,他也不能再装作无事发生了,于是青年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决定来个痛快的一刀:“主人——”

和歌川直叶打断:“直叶。”

一期一振:“什么?”他还在视死如归的情绪里没反应过来。

和歌川直叶重复一遍:“——直叶。你刚刚不是这么叫我的吗。直叶,以后——咳,你……就叫我直叶吧。”

一期一振直愣愣地应道:“是。”

和歌川直叶再次轻咳一声,松开手、低头看着地板绕过自家近侍径直往前走:“别多想,我只是因为优叶来了,这么叫方便区分而已。”她顿了顿,又停下来,微微回头对着近侍道,“那么,晚安了,一期一振。——公平起见,我决定以后也不那么客气了。”

然后少女甩下了愣在原地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近侍,提着绯袴快步走开了。

☆春樱将尽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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