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段子是正剧。
[最近我迷之高产似那啥。两文同开还能撑住……
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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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狗和妖刀姬两人还没走几步，前方赫然又出现了一个式神。
妖刀姬其实是有点不耐烦的……虽然她当时提议走回去的时候，就预想到了会撞上之前晴明安排的“路障”，但在真的撞上的时候她到底心里头还是膈应了一下。
不过，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此时那个式神正隐藏在树干的后面，从妖刀姬这里只够看见她的一角裙子。于是少女微微提步上前，先行出声：“请问，这里的又是哪位大人？可是晴明派来的式神？不知可否愿意出来一谈？”
数秒之后，从树后面转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女，有着一张苍白的面容，和一头柔顺的黑发。她的表情冷淡，却不是那种令人厌恶反感的冷漠，只是给人一种圣洁晶莹的感觉，就好像……
雪。
妖刀姬有些讶异地观察着这个女孩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式神像眼前这个一般，将无机质与生命两个对立的特质结合得如此融洽。不过，妖刀姬也可以笃定地说，自己对这个少女一点也不熟悉。
明明是这么有特色的少女，自己没有道理记不住呀……她难道是新到阴阳寮的式神？
还不待妖刀姬开口询问，那边就已经说话了——用跟她的形象非常匹配的冰雪一般的声音：“看来，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留手。”
这话却极其与她的形象不配了。
妖刀姬被这句话说得心下一凛，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同时，她也无比清楚地认知到，这句她并不能完全听懂的刻薄话不会是冲着她来的。
那么——
妖刀姬转过头去，正好听到大天狗沉了声音从牙缝里道：“……雪女。”
雪女的眼神里嘲讽更盛。
“你当初，拼了一条命从我手里逃出去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欣赏你的，大天狗。”她缓缓抱手于胸前，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你那个时候可真是可爱啊…浑身是血，断了不知道几根肋骨，一只翅膀也彻底折掉了，却仍然用一双那——么那么不甘心的眼睛瞪着我，嘴巴里也咬死不放你那个所谓的‘大义’……我是真心被你感动了哦。”
大天狗没说话，妖刀姬却恍然——之前晴明说捡到大天狗的时候他都要死了，看来是他跟雪女打了一架，被弄得半死不活。
雪女：“可是，我心软了一次放你一条生路出来……你居然没有去坚持自己的大义，而是跑来跟这个——这样，嗯…庸俗的女人…私奔？你啊，拼了一条命挣出一条路，就这样荒废在女人身上？我都替你不值。”
妖刀姬：……
庸俗？？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怼回去的欲望吞胃里：“这位……雪女小姐，您似乎有些误会……”
“这样吧，大天狗。”雪女却好似把妖刀姬彻底当了空气，忽然抬高声音打断了妖刀姬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礼貌：“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弃暗投明的机会。你跟我回黑晴明大人那里，我当你之前出走的事情没发生，姑且饶你一命。”
妖刀姬闭上了嘴。
——黑晴明。
她不可能听错。
黑晴明。
而且——“跟我回黑晴明大人那里”……
“回”。
妖刀姬稍稍离开了大天狗两步，回头沉默地看了看此刻正低着头攥着拳的青年——他原来是黑晴明的人。
一切关于大天狗的身份的疑点都解释得通了。
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么强、为什么这么强还会伤痕累累地出现……
因为这是一个黑晴明的得力战将，不过从黑晴明那边逃出来了。
妖刀姬的手直接摸上了自己的长刀——
“‘逃’出来”，这种鬼话她可不会相信。
自从有记忆开始，她已经见识过了无数的令人厌恶的人类的肮脏手段，其中“苦肉计”绝对是其中的典例。而黑晴明是人类中狡诈的典范。
一对二她肯定是赢不了的；光是一个大天狗就够她喝一壶了，何况还有个素未谋面的、听说把大天狗打了个半残的雪女。她今天怕是只能交待在这里了……谁叫她一个偷懒就也没有用假身呢？只希望到时候打起来场面热闹一点，可以把晴明安排在途中的式神们吸引过来……这样想她倒是还有那么一丁点活下去的希望。
不过最重要的是，有自己在这里一拖一耗，肯定没办法按时回到阴阳寮，那边的晴明多半就可以察觉到异常、有那么点防备；这样，黑晴明的阴谋就不会得逞了。
妖刀姬心里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结果比妖刀姬还先要动起来的是大天狗。
“你以为我还会跟你回去吗？！还会跟你去那个腐烂肮脏的地方吗！！”
在妖刀姬惊讶的眼神中，大天狗直接两道风袭就拍向了雪女：“你们这群骗子！丧尽天良！败坏道德！坑害人心！”他越发激动起来：“当初邀请我加入，欺负我涉世尚浅，欺骗我承诺说我们要去做‘正义’的事情、为这个世界的秩序而奋斗——我还真的就信了！结果你看看你们，带着我——做了些什么？”
“黑晴明那个恶人，命令我去屠杀无辜百姓，还说那是在拯救他们，因为‘活着就是负担’；命令我带领那些小精小怪去烧毁人类的聚居地，美其名曰‘让妖怪也有为自由奋斗的机会’……可笑的是最开始我竟然真的听信了他去！”
“如果不是有一次我因故返回，看见了那极少数的幸存者的痛苦表情、看见了被我自己亲手毁灭的村庄的残骸——我可能永远都被你们蒙在鼓里，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正义的事情！你们这群恶毒的骗子！！”
“你竟然还妄想着要我回去？我拼了命才从那个地狱里逃出生天，我拼了命才挣出一条改过自新、通向大义的路，你竟然还妄想我回去？雪女，该醒醒的人不是我！是你啊！你看看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看看你还是你最初的样子吗！”
雪女冷笑一声，并不接话，却是从边上突然冒出一个男声来，回应了大天狗的质问：“大天狗……你总是过分的天真。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绝对的正义呢？”
妖刀姬听到这个和安倍晴明一模一样的声音心里就咯噔一下，往旁边一环视，果不其然从远处的树荫底下找到了一个通身黑色、身姿与晴明如出一辙的人影……
黑晴明。
雪女也适时地低头行礼：“黑晴明大人。”
黑晴明克制地回了个半礼，展开扇子打量了一眼攥紧了拳头恨着他一声不吭的大天狗：“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惜了。大天狗，既然你执意不肯回到我的麾下……我就只好把你毁灭在这里了。”
他似是遗憾地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来往空中姿态优雅地画出一道符咒，然后连半点犹豫都不带，就直直把符咒甩向了大天狗。
大天狗在看到黑晴明的时候，便心知今天注定赢不了了。
阴阳师，尤其是黑晴明这样的大巫，对于式神力量的加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况且，当初他跟雪女在没有任何加成辅助的情况下大战的那场，也是他拼了全力才勉强从没有尽力的雪女手下逃了出来的；如今雪女背后还多了个黑晴明……
——但是无论如何，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不能跟他们回去了。
大天狗这样想着，紧紧盯着黑晴明挥过来的符咒，硬着头皮在手心凝聚起了风力。
可是紧接着，令大天狗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视线硬生生被一个瘦削漂亮的背影挡住了——
妖刀姬横插入大天狗和黑晴明之间，直接以一记粗暴的劈砍引爆了黑晴明的符咒。
“你先走。”她没有回头地说道。
大天狗心跳一窒。
他来不及细想，先往妖刀姬面前竖起一道风幕阻断了黑晴明和雪女靠近，然后直接从后面扯住妖刀姬的衣服把人拉到自己身前：“你……没走？！不对，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什么叫‘我先走’？你以为我会接受施舍的保护吗？这明明就是我的事情，你一个女人——”
“谁想要保护你了。”妖刀姬皱了皱鼻子，用力把自己本来就很低、这一扯简直让人狼狈的后领拽了回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在雪女的暴雪之下逐渐碎裂的风幕，转头凑到大天狗耳边飞快地说：“我才不会莫名其妙要保护你——我清楚你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是大天狗，你长了翅膀，你会飞——你跑得比我快。现在，滚回去找晴明，或者晴明的任何一个式神，总之，把这里的情况传达给晴明！”
背后的风幕在妖刀姬这句话话音刚落时应声而碎，少女忽然重心下移、以手撑地，伸出双腿来绞住了大天狗的腰：“对面是雪女和黑晴明，你别指望我撑多久！你越快！我才能活！所以……现在……”
她猛地爆喝一声，一个腰弓将大天狗甩了出去：“给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