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而_Mi manca Firenze molto —

【刀婶】【一期一振bg】春樱将尽 43

首章:☆春樱将尽 01☆

上章:☆春樱将尽 42☆

是这样的,我昨天修仙到非常晚,所以今天一天脑子都是浆糊,白天还去加班……所以这一章,我真的不能保证我写成了啥样……我明后天清醒一点可能会回来做点小调整,但现在大家姑且将就着读一下吧。

没时间谈恋爱,下章无论如何必须回归正剧(冷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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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

一期一振手上拿着濑名广送给和歌川的叫做“钢笔”的小盒子,和和歌川直叶一同沉默地往自家本丸走。

此时时间将将过午,大约是因为到了多数人所习惯的午休时分,这条将所有审神者的本丸连串起来的小路上并没有其他行人。路上的唯一在活动的是相互之间并不说话、连脚步声都十分轻缓的和歌川直叶主仆,他们以缓慢的速度沿着小路的右侧安静地行进,倒是更加把这条蜿蜒小道显得清净寂寥。

和歌川直叶的步子不大,走路的节奏也并不急切,行走之间少女的袖幅与裙摆微微摩擦出极轻极柔的沙沙声,连着她轻巧的、只有耐下性子细心分辨才能听出的脚步声,串成了一组和谐的乐奏;而从一期一振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表情亦是和她的步伐十分相配的平淡,却不知为何令近侍觉得十分僵硬乃至于沉重;一双墨黑的眼睛安静地看向前方,并无半点激烈的情绪,却也没有半点轻快。

跟在这样的和歌川直叶身后半步,近侍嘴巴张合了好几次,话语到了嘴边又因为各种原因被吞了回去,到最后依旧没能发声;最后两个人就这么一语不发地回到了自家本丸,站定在前院和歌川直叶的房间门口。

 

 

一期一振看着直叶转身过来抬头和他对视,总觉得他该说些什么——其实要说的话,他刚刚对于“该说些什么”这件事已经纠结了一路了。

一方面,他理智很清醒地认知得到,他和和歌川直叶确实应该再讨论一下才对:关于濑名广、关于今天上午、关于溯、关于之后的行动……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完全不知该从哪里起头、以哪句话开始,该如何去定义濑名广又该如何去回述整个事件……以至于此刻他只好无声地和和歌川直叶相互对视,并不能移开眼睛。

反倒是和歌川直在两个人目光交汇了好一阵子之后先开口了:“一期一振,你能陪我去散散步吗?”与她平淡的表情不同的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喑哑,几乎让一期一振从中听出了一丝绝望来。

“是……呃,在下是说,当然。”近侍虽然不知道审神者为什么要散步,不过他显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意愿;况且直叶问这一句的声音的确奇怪,他着实有些担心。

和歌川直叶点了点头,嘴角终于抿出一点并不明显的笑来,整体的表情依旧是无比的平淡——或者是僵硬,显然她还没有真正地松下来:“那我们去院子外面走走吧,我之前整个冬天都没有特别出门。”

一期一振也便微微笑了,试图让她轻松点:“这个冬天是在下来整个本丸之后的第一个冬天,因着没有个预备,所以也着实被这天气给冻了个结实呢。”

和歌川直叶愣了愣,终于不再是刚刚那副木头人的僵尸表情,又把刚刚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我记得你这个冬天几乎都在远征……”

一期一振此时也已经迈出了步子,却没想到和歌川会一步收回来,导致一个没躲开直叶直接踩到了他的脚摔下去。近侍凭着常年征战练出来的运动神经,下意识地便出手稳稳捞住了往一边栽的审神者,因此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前胸紧贴着审神者的背,右手抱着直叶的腰——把人紧紧捆在怀里了。

“……对不起。”一期一振微微僵了一下,耳根在瞬息之间就充血了。他道完歉,便不着痕迹地撤手、把环抱的动作改为虚虚扶住肩膀,以确保少女确实已经站稳。

直叶摇了摇头——刚刚是她突然往回走还踩到了人家,事实上一期一振并不需要道歉的。于是她说:“一期一振不需要道歉,是我该说对不起。”她讲到这里顿了顿,余光瞥着虚虚放在自己右肩上的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嘘了口气,默默把微微抬起的步子又放了回去、就着这个姿势站定,“比起这个,你这一个冬天不都在远征吗?那不是被冻得更惨。”

一期一振下意识想低头说“不是大事”,却忘了现在他和审神者的距离有点不对——其实也不是一期一振的错,但是毕竟近侍从来没有和审神者离这么近过,所以他也根本想不到,他这么一低头,入目就是审神者好大一截白皙的脖颈和隐约的后背——此时直叶把整个头发都拨到了前面去,背后只有松散的几缕发丝贴着脖子,况且女审神者们穿的肌襦袢的后领口向来挂得极低极松,因此从一期一振的角度很轻松就能从直叶从脖子一路看到从宽松的后领里露得若隐若现的白得跟瓷娃娃似的的背。

一期一振的话于是没能出口。

 

 

近侍轻咳一声,先是把扶在直叶肩上的手收回来,然后退了两步岔开话题问:“直叶,我们要不,呃……边走边聊?”

和歌川直叶沉默了一下,点头说“好”,又在原地直挺挺地站了两秒,才低头看着路面,有些迟缓地重新迈开了步子。

主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于是一下子又沉默了起来。

一期一振经过刚刚那么一打岔,顿时也不知道再怎么把话题绕回溯那里了,况且他也自觉不好再讨论远征和冬天,想了半天还是只好安安静静地跟在和歌川直叶身后半步。直叶则罕见地没有用大家闺秀特有的姿势走路——她的脑袋居然低了下去、眼睛盯着脚尖,而不是带着些许高傲地颔颚并直视前方;步子似乎犹豫沉重了许多,不见之前的优雅轻捷。

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磨蹭到了本丸门口,走在前面的和歌川直叶终于停下了她刚刚看起来随时随地都可以停住的拖沓步子,转过头去看自家近侍:“一期一振。”

她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格外严肃,让近侍下意识挺直了背、抿起嘴巴,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和歌川直叶跟近侍对视了两秒,竟然先行错开了视线。她看着远处的一颗树说:“你能不能——呃,我们能不能牵着手走?”

一期一振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

 

一期一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声音的。他就像在梦游一样,又或者是灵魂出窍,只在一边听见自己说:“好。”,然后看见自己非常淡定地伸出手去捞起和歌川直叶的手,拉着她开始往前走……然而全程似乎并没有实感。

而和歌川直叶则是非常明显的松了口气,本来绷紧的嘴角也温和地放了下去。她安安静静地任由近侍牵着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都一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比起方才从濑名家出来时那种僵硬的平淡,终于多了分活气。

两个人还是一言不发,只顺着门口的小道往前溜达,气氛却忽然暧昧松快了许多;两只轻轻交握在一起的手因为彼此都在紧张出汗而好几次都差点滑开,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的,两个人干脆十指扣在一起把对方稳稳扣住。

奇异的,通过这双十指相扣的手,他们之间的,在一些夜晚和那些相对而处的时候偶尔冒出来过的模模糊糊、隐隐约约、不曾言明,似乎都在沉默里挑明开来。

 

 

什么也比不过这紧扣的一双手来得真实有力。

 

 

一期一振看着这条延伸到不知何处的小路想,他究竟为什么要忧虑呢?此时此刻,他珍重的人就这样缓缓和他并肩走在小路上,他的左手扣住的是她的右手,这份真实确确实实无可替代。他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未来是可能扑朔迷离、也是可能危机四伏,但至少有一点是无人能否认的——他此时此刻真切地拥有这一份现在。

——自己之前究竟在犹豫些什么、纠结些什么、忧虑些什么、拖延些什么呢?他其实早就在心底跨过那一条线了——他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呢?不,他为什么试图装作自己没有注意到、老是用主仆和忠心作幌子骗自己呢?他不应该自欺欺人的。他就应该告诉她,就应该向她挑明,他不应该再等下去了——

于是这么想着的近侍转过了头,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家审神者道:“直叶,在下有话想同您说。”

 

 

和歌川直叶一边走路,一边默默感受着自家近侍的体温透过手套一点一点传到自己手心,只觉得从她出濑名家开始便一直压在她心口的那块巨石总算抬走了一点,给了她些许呼吸的机会。当初如果不是一期一振一直跟着她身后半步的地方,和歌川直叶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从濑名广的本丸走回自己家——此刻也是,如果没有一期一振握着她的手,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立马就如同当年被优叶用恶毒的语言咒骂时那般陷入绝望之中。

——如果一期一振不在她的身侧的话。她几乎因为这个想法发起抖来:那样的形单影只茫然无助的绝望她甚至连回想都是拒绝的。万幸,虽然她心中那个推测着实令人绝望,她还有一丝希望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带给她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此刻真是无比庆幸无比感激有一个人,一个她信任、她依赖、她…她爱重珍视的人可以一路都一直毫无怨言地守护在她身侧……不,不止于庆幸和感激,她还——还想要把这份心情传达给他。

几乎是心血来潮的,心头的冲动压过了一切困扰着她的事情,她直接转头去看着自家近侍:“一期一振,我有话想说。”


☆春樱将尽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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