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而_Mi manca Firenze molto —

【刀婶】【一期一振bg】春樱将尽 50

稍微晚了点,来了来了!!!第五十章!!
打个新tag“一期婶”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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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带领着手下的众多刀剑从溯行军手下维护历史的审神者们才是应该被紧紧提防的“罪犯”……这个说法让一期一振无端惊出一身冷汗。可是细想一下,确实是这样——明明可以通过囚禁溯行军以达到守护历史的目的,现实却是把审神者囚禁了起来……在数千年的积淀下,生活在这个隔离空间的审神者们甚至已经组成了一套严明的系统,却依旧没有改变这个系统、调换被“囚禁”的人的身份的意思。

——有没有可能这个说法是错的呢?

——这个做法背后是不是藏了什么更深层次的理由呢?

——是不是溯行军本身的性质和审神者有点区别,才导致的如今这个情形?

一期一振紧紧皱起眉毛来,思路却在这几个问题面前停滞不前了。

因为,若是想要回答这几个问题,那么就只能去研究这个世界的运作原理、甚至是溯行军和溯行军的来源才行了——这对于一个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才半年的刀剑男士来说,甚至是对于他的主人、资历仅有两年的和歌川直叶来说,都太过困难了。

但是,如果是面前这个现存的资历最老的审神者的话……

一期一振刚刚把眼睛抬起来,濑名广就已经把双手举到了头顶:“看我干啥啊你俩。要是我知道那些,我还会在这里傻站着啥也不做等死吗?”

和歌川直叶重新低下头去细细地检查这个失效的金属传送阵,一边凉飕飕地说:“等死……什么都不知道,而后理所当然地推脱理所当然地什么都不作为——连着三十年都是这幅模样?真是窝囊又苍白的人生啊,濑名。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你们磨蹭了整整十年都没能弄死一个溯了。”

一期一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濑名广脸上的表情一僵,不禁有一点同情起这个审神者来了——和歌川直叶这话说得十分诛心,旁观的一期一振听着都觉得伤自尊,简直不知道直面这番言论的濑名心里会怎么想了。

不过出乎一期一振意料的是,濑名广的表情在短暂的僵硬之后很快又恢复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这个审神者十分自然地摊了摊手,用一个油滑而轻快的语调说:“我来自一个机械帮助人类处理了大部分思考分析工作的时代,自然不如你们聪明,所以就只好选一个适合自己的活法咯。”

和歌川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濑名无奈地在嘴角噙了一丝笑,却没能把笑意传达至整张脸上:“好吧,和歌川,我不和你开玩笑了,跟时代没关系,纯粹是我自己不擅长这些罢了——但是,你以后说话不能委婉一点吗?对着我这样自知之明比较清晰的人还好,但在其他时候,这样说话很容易伤人诶。”

和歌川直叶终于从传送阵旁边站了起来。

此时濑名广还坐在传送阵上,因此她一站起来,便是在俯视这个身高比她高了不少的审神者了。

直叶就这么居高临下地颔着下巴、手揣在振袖里,微微耷着眼皮打量了他好一阵子,而濑名广就一直驼着背、手搭在膝盖上,抬着头安安静静与她对视;奇怪的是,明明和歌川直叶由于角度的原因更容易显得盛气凌人,濑名仰着那个没有一丝一毫烟火气的眼神却丝毫不落下成。

一期一振看着他们俩一站一坐近乎凝固,差点以为他们俩会就此翻脸,又不知道怎样插话才能缓解气氛,只好无奈地在心底对于张嘴闭嘴戳人痛处的和歌川直叶进行无声的控诉。

结果却是平日里犀利又强硬的和歌川直叶先行移开了目光:“濑名,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如果刚才那番话惹到了你的不快,我道歉。

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很好奇而已——那十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先是顾左右而言他,紧接着又连尊严都不要似的承认自己废物呢?

——我对此无比感到兴趣浓重,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宁愿自降身价赞成我那句窝囊,也不愿意同我讲一讲十年来发生的故事。”

濑名广懒懒地收回目光,直接把右手手肘撑上了膝盖、然后再上身往前一倾把脸搁在了右手上:“你不必道歉,和歌川——我也没有生气。以及,我并不是不愿意和你讲,只不过这十年确实没什么可讲的……这些陈年的烂事,实在不是方便做饭后谈资的好故事。”

“和歌川直叶,”濑名广顿了许久,才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声和歌川:“你之所以这么好奇溯出现的这十年事情,其实是想借机听我讲一讲那天我说漏的‘我们’的事情吧?”

和歌川直叶略一犹豫,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濑名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你想错了。随然现在‘我们’的重心却是转向了溯,但是这不如说是亡羊补牢——是被逼到这一步的。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是一群为了对付溯而纠集起来的人。”

和歌川直叶垂下了眼睛,陷入了思索,好一会儿只吐出来两个字:“轮换?”然后却再没有下文,低头继续沉浸回了她的世界里。

濑名广侧着脑袋、半挑了眉看着和歌川好一会儿,在确认了她真的只想说这两个字之后,动用了整张脸的表情来表达自己“没听懂”。

一期一振只好上前补充:“濑名殿下,如果不是为了溯,您几位最初会聚集起来,是不是因为发现了审神者会有规律地的死亡卸任、轮换上任,想要联合一群审神者来一探究竟?”

濑名广这次听懂了,表情比方才似乎还要夸张了:“和歌川,你为什么总是思想觉悟这么高尚?”

和歌川直叶还低着头锁着眉在串思路,只留了一只耳朵来捕捉有用信息,结果半天却等来了濑名广的一句扯淡;她便仅仅短暂地抬头瞥了濑名广一眼,直接把他的调侃当成了耳边风,用行动催他“效率点,说人话”。

濑名广叹了口气:“我不是在开玩笑啊,和歌川。在你心里面,审神者之间纠结起派系联盟,就真的必须要有那么些高尚而伟大的目标的吗?”

和歌川直叶耳根一动,总算从自己的思维里退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向濑名广,却没有第一时间答话。

一期一振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转了一转,到底没想通濑名广这是在打什么诳语:“可是,如果没有遇到像现在这样的严峻情况,审神者们只需要轻松地各司其职便好,有什么聚在一起的必要呢?”

濑名广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看向一期一振的:“一期一振,你是丰臣秀吉的刀吧?有那样的一个主人,你竟然还可以说出这么纯情的话?”

纯情??

而且,这和他的前主人有什么关系?一期一振莫名其妙——这不是在说审神者们吗,跟丰臣秀吉这种战国时期的权谋名家有什么关系?

 

 

等等……一期一振猛地反应过来,权谋之术——

确实,就像濑名广所说的,他的主人和歌川直叶是个“思想觉悟高尚”、尽职尽责的审神者,在就任、进入角色之后便把整个生活重心都转移到了历史维护工作上。但这不代表其他的审神者也和和歌川直叶一样,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严肃而刻板的“职责”。

毕竟,审神者曾经也一度是人类,而大部分的人类,尤其是在现世里经历了半生纸迷金醉声色犬马、掌握着“权力”与“金钱”的人类,都是不会轻易就愿意放弃这样的生活、安安分分地做一个生活寡淡,只带领着一群刀剑过得规律而无趣的审神者的。

况且,他们还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自成一体、与外部隔离、有数量足够庞大却又趋于定型的“个体”生活其中,虽人员有轮换,新鲜血液却更多的是新陈代谢一般的避免了系统的固化腐朽。

 

无可避免地,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环境条件下,这里形成了一个——社会。

一个足以对其中的个体产生分级、足以在人与人之间衍生出分歧或达成共识、足以建立各种形态的契约,却又因为特殊的轮换性质而永远不会老化的,社会。

最要命的是,按道理来说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统治者……是一台废铜烂铁。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情形更加吸引人呢?何况,被挑选到这个世界担任审神者的,没有一个会是省油的灯。

这群数量庞大、掌管着各个时代历史的审神者里,隔一段时间,便无可避免地会出现这么一些野心勃勃、却又能力十足的人;他们从灯红酒绿的现世中骤然脱离,或带着贪得无厌的不满足,或带着目标未成的不甘心,空降到了一个和平而隔离的空间里;而这样的他们不需要因为同行叛入溯行军而绷紧心神,也不需要面对溯这样的威胁,整个世界中需要他们费心的只有几个打发几把刀剑便可轻松解决的溯行军……

和同住在这里的其他居民而已。

 

“可是,这个小型社会里腐朽酸臭的权欲之争,却在某个时间段戛然而止,以至于在我上任的时候,我已经连半点‘这里曾经形成过秩序井然、阶级清晰的社会’这一点都察觉不到了。”和歌川直叶凉凉的声音让一期一振瞬间回魂,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湿透了。

“溯的出现是在十年前,而我上任是两年前,短短八年,”少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那群被权力熏得跟闻到肉的狗一样的家伙,究竟做出了什么?”

“导致审神者在任时期缩短的事,”她不待濑名广回应,就又冷冷地追问,“到底是该算在溯头上,还是这群姑且算是同僚的狗头上?——而你,濑名广,又在其中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春樱将尽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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