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而_Mi manca Firenze molto —

【刀婶】【一期一振bg】春樱将尽 22

对不起晚了半小时。我今天低烧,偏偏一天课还烧脑子,这篇写得不算满意,有点不清不楚的感觉,大家……凑合着读吧qwq(跪下)

文章有两处打*号的地方,这两处的idea不是我原创,来自 @山中人兮欲归 小天使的评论,让我受益匪浅,所以决定改一下剧情……结果废物的我彻底卡了(。)

但是谢谢小天使,我勉强写了一遍,努力措辞了但果然还是自己笔力不够——请原谅。

晕乎……我继续低烧去了,这几天不知为何天气奇葩变化,大家注意添减衣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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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

“主人”,近侍在经过了大半天的心情震荡之后第一次完全平静下来,“在下理解您不愿意越权处置缘下殿下的心理。但是由于在下多少对于这次事件的结果有一些遗恨,便思量着能否再就这方面的事同主人探讨一二?”

一期一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又飞快地疏离了一边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事件。若说本来青年只是担忧和歌川的不懂变通的话,在现在这样完全冷静下了头脑之后,他再次发现了一些别的问题……这些事情放在平常或许都不是大事,偏偏在这次事件中堆在一起,令和歌川和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或许,他真正该劝告和歌川的并不在于她与他三观上的差异上*。

思路已经逐渐清晰,但一期一振其实并不期待一下子就能说服和歌川直叶:这个审神者的强硬性格他已经见识了足够多,因此在这个之后,近侍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的劝说、拿出了长时间作战的心理准备,决定磨到审神者松口为止。

和歌川直叶:“请讲。”

一期一振的一连串软磨硬泡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他露出了些惊诧与意外……然后理所当然地卡词了。

……说服和歌川之后,他本来准备好了想要说什么来着?

 

 

近侍哑然了一会儿,露出了个笑来:“在下以为主人不会愿意再听这方面相关的事了……”

和歌川闻言颔首:“但是今天的事实证明,我错了。”

一期一振点点头,并不否认审神者的话:“在下在昨天其实是向您提出过,‘拖住缘下殿下’这个方案是不够稳妥的……”

和歌川直叶抢过话头:“被我否定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声音依旧有些干涩,“现在证明了你是正确的,对不起。”

近侍却摇了摇头:“请先别忙道歉,在下首先想说的并不是正确与否的问题——缘下殿下与那位堀川殿下突然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当时的一期一振自然也是不能知晓的。然而有一点,主人;在下当初只是提出了‘不稳妥’,主人就打断了在下的话、并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和歌川露出了个茫然的眼神来,看样子对这点小细节并没有什么记忆。

一期一振并没有管审神者的迷惑,认认真真接话:“或许对于主人来说,做一个上位者、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决断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了,因此打断一两个争吵中的家臣的话、截下旁人的话也不过是习惯之举——就像刚才,您理所当然地认为在下要向您分析您的决定的正确与否,因此直接截下了在下的话头、自己道了个歉。”

近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给审神者一个足以消化他的句意的停顿,这才继续:“在下做近侍的时间不长,却已经能够发现,您便偏好于先行一步揣摩别人的思绪,然后顺着这个猜测做出反应;而因为您心中有了猜测,您便习惯于从中截断别人的提议:大概是因为您是确信您能够猜中对方的所思所想的。在下相信您一定大多数时候都猜对了、揣摩正确了,否则这不会形成一个习惯;但是在下不得不提出,您的这个习惯逐渐变成了一种——请容许在下失礼的讲——武断。”

“这样的武断事实上正在阻断您听取外界的意见的机会。——就像今天的事情,若是药研没有牺牲……您会愿意这样坐在这里聆听在下与您讲话吗?”

和歌川的脸色微微变了。她用那双墨黑的瞳看了一期一振数秒,以一个更加庄重的姿态坐正,朝近侍缓缓摇了摇头。

——如果她没有被今天飞来的那一刀给了当头一棒,她根本不会觉得自己的决策有误;陈年的伤口与过去的错误不会翻上心头……她自然便不会再花时间做出任何程度上的反省。

一期一振是对的。

 

 

少女脸色愈加庄严了几分,她微微将上身朝一期一振的方向倾了倾:“一期一振君,您说得十分有道理。”

她忽然换上了敬语,倒是把近侍给吓了一跳。

审神者却根本没有管以她的身份到底该不该对一个刀剑以敬语相称:“我名为和歌川直叶,生前是和歌川家家主和歌川毅的嫡长女。由于某些原因,从小被当做和歌川氏族的下任家主培育的是身为女子的我,而从记事起我便在父亲的引导下一步步掌控了半数的家族庶务。因为年纪轻巧,又身为女性,身侧的家臣心思各异,令我未曾敢于全心托付;加上被身份所限,敢于向我提意见的人寥寥无几,最终才练成了如今这副——”审神者抿了抿嘴巴,依旧绷着神色,“这副武断的姿态。又因为成为审神者之后,随侍身侧的近侍清君并不曾惯于对我的决断提出异议,造成了如今的我不习惯于听取意见的自傲姿态。——今日您的话在直叶听来如雷贯耳,直叶……甚是感激。”

 

 

能从和歌川直叶这样的审神者嘴里听来一句“甚是感激”,一期一振觉得自己大概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位……

他是真的受宠若惊了。

和歌川直叶此女,一直是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发施令号的上位者存在于本丸的。虽然因为审神者平日里平平淡淡的语调和表情,不会有人觉得她态度“高傲”,却也绝对没有刀剑敢想从她这里得到一句“感激”。刀剑们习惯于听取她的命令、习惯于执行她的指示、习惯于尊敬她佩服她服从于她;比起和歌川自己,刀剑们比她还要觉得她在这个本丸中不需要向任何人俯首。

——但是刚才,从少女口中吐出的那句刻板严肃的“甚是感激”毫不见作伪,一期一振能够感受到审神者是真心实意地在思考他向她提议的问题、在真心实意地对他表达感谢……她是真心实意地向他放低了姿态。

近侍心里微微泛起暖意,觉得自己对于和歌川认识得还是不够全面——

她的确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一定的自负,却也是个知错能改的人。她的强硬表现在她做决定、发令号的时候,却并没有成为她执拗于她犯下的错误的借口。如果她确确实实地认知到自己做错了,那么她的态度绝不会是敷衍、回避,而是郑重地面对。

 

一期一振从未像此刻这般,为自己的审神者是和歌川直叶而感到幸运。

 

 

近侍在意识到审神者并不是一个对着错误死不悔改的人之后,也便知道自己之后想说的话出口会容易得多。

于是在稍微停顿之后,他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主人,除此之外,在下还认为这次的安排,有一点不妥非常引人注意。”

和歌川这次没有插话,她的眼睛安静地定在近侍脸上,一瞬不瞬。

一期一振回视着她说:“在下认为主人在这次的安排中没有考虑到未知的变数,这也是导致这次牺牲如此之大的原因。”近侍的声音已经重新带上了春风般的柔和,不过话语的内容绝不算温和:“在下揣测主人当初是认为本丸的刀剑都集中在前院,所以认定擒获缘下殿下不会出任何意外?”

和歌川直叶点头。

一期一振于是继续:“但是缘下殿下接着爆发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战斗力——在下当时顺着院子一路冲过来,目睹了缘下殿下在短短两分钟内甩开桎梏、冲到您的面前的全过程,因此不得不承认,就算当时再多几把刀剑在场,想要穿过堀川殿下的阻碍救下您,恐怕都是很难的。——若不是在下恰巧赶到,主人,今天您能不能顺利……脱困,都会是个问题。”

和歌川直叶沉默了一瞬,没有点破一期一振刚刚想说的是“她能不能顺利活下来”,只点头称是。

她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地问:“所以一期一振君是认为,我的安排…?”。

一期一振接口:“主人的安排其实并无大错,有的是遗漏之处。在下认为,主人是忘记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简单说来,若是在前院的行动失败,主人有没有考虑下一步的做法?今天缘下殿下近到您身前的时候,竟然会出现无人能够及时救援的情况,正是因为您将所有安排押在了围剿上,没有留出一条退路给自己,这样孤注一掷的做法,在一期一振看来实在不属明智——”

和歌川眨了眨眼睛。

一期一振话头停住,看出审神者有话卡在嗓子眼。

“一期一振君的意思是,我最重要的是没有多准备一些方案,在事情发生变数的时候没能适时作出调整、随时保证自己的退路明晰?”

一期一振肯定地点了点头。

和歌川又眨了眨眼睛。

 

“我以为,比起保证后路,一期一振君会先质疑我那个‘不允许杀害缘下’的命令。”

一期一振愣了一下,轻笑出声:“原来,在主人看来,在下的不满表现得那么明显?”

和歌川现在是彻底摸不透她的近侍了。完全不懂一期一振为什么要笑的审神者一板一眼地解释:“不是明显,只不过一期一振君在昨天一直试图与我讲明我的这个命令有不妥之处……”

一期一振却已经摇头了。

近侍脸上还有没有退却的笑容,温和地开口道:“在下确实一度对于您当初的命令有所不满,但不如说,那些不满是在下的个人情绪太过激烈、思虑不清的情况下产生的。让您产生了这样的担忧,在下非常抱歉。现在的在下认为主人恪尽职守的决定并不是错误的——虽然显出了些许刻板,这却也是您的优点。”

“我——”少女再一次少见地迟疑了,“一期一振君,你就不怕我下次再做出这样刻板的、让你们束手束脚的决定吗?你……真的不觉得我做这个决定做错了?今天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我这个不够干脆的决定直接导致的吗?”

一期一振耐心地朝审神者解释:“在下不敢断论主人之前的命令算不算的上正确,但是在下知道那个决定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错误。况且,如今在下确实不怕您再做出类似的‘刻板’决定了。”

 

在审神者疑惑的目光中,近侍再一次微笑起来:“因为之后的日子里,您再也不会一个人做决策了。您的近侍一期一振,将会一直在您身侧,努力以在下的愚钝之见,为您的思路补充开阔、为您的决策提出意见……”

 

“从今往后,一期一振将会一直与您同在了。”

 

  ☆春樱将尽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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