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而_Mi manca Firenze molto —

【刀婶】【一期一振bg】春樱将尽 25

哇哈哈哈安全上垒!!!(每次都踩着死线更新到底哪里值得自豪)

不瞒各位小天使说,今天我花了小半天总算打完了第二部分的一半大纲…我这写哪儿才开始仔细想哪儿的故事的坏毛病真是作死(。)事实上第二部分的大纲还有一半只有主线跟片段,其他尚且不甚明晰,我已经准备写到那里再说了(视死如归脸)

好的今天又是一大盆狗血,祝大家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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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

“审神者是历史守护军统领从现世时空中挑选的已死之人,用以统领付丧神,进行历史守护修正活动。”

——已死之人。

见到优叶的那一刻,和歌川脑袋里那些长存着胁迫她的、如梦靥一般纠缠她的负面情绪竟然没有随着少年的面庞跳出来,反而是在一瞬间反常地被从她的脑袋里面全部清空了出去——少女只是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与她离世时相比并未长大许多的少年人,感受着心脏一分一分地凉下去,而后绝望一寸一寸爬上来,最终全身血液冻结于一个令她万念俱灰的认知:

结果到了最后,优叶依旧死在了这么一个本来该好好活着的年纪。

 

 

         一期一振还没从少年对于自家审神者的称呼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身前的审神者忽然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他一步冲上前去托住和歌川,却发现审神者已经嘴唇乌紫、脸色惨白——失去意识了。

         而那个把直叶唤作“姐姐”的少年在她晕倒的一刹那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又堪堪停住。他僵硬地杵在一个尴尬的距离上,手指捏着蝙蝠扇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一双眼睛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恐惧和惊慌看着一期一振将和歌川直叶打横抱起,却在一期一振抬头与他对视的那一秒,把视线匆忙别开去了。

“统领,以及这位……殿下,”一期一振着急自家审神者的情况,根本没有闲心去照顾这个少年的心情,直接对他表现出的异常视若无睹:“主人情况不好,在下现在必须将她带回本丸,还请原谅在下的失礼之处…在下便带着主人先行告退了。”言毕,近侍勉强行了个礼,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在原地戳着当雕塑的少年一眼。

和歌川优叶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从哪个角度看身份都不足以跟他平起平坐的一期一振把他当了空气,几步就抱着和歌川直叶走出了大殿迈进了鸟居,心里本来带着的复杂情绪全被“这个人居然要从他面前把姐姐带走”这一想法冲了个七零八落。少年顾不上再去装模作样撑出一身所谓的“威严”来了,就着那身宽大的狩衣孩子气地原地跳脚了几秒,又冲着大殿的角落喊了两声:“山姥切!山姥切国广!!快走,我们跟上去——”而后急匆匆地跨过大殿门槛,朝着疾步下山的一期一振追过去,连半声招呼都没有打给历史军统领……随意得就好像根本没把那个名义上的上级放在眼里。

 

 

先不论那远远不如他看起来那么稳重的和歌川优叶跟随在一期一振身后进到他姐姐的本丸闹了个鸡飞狗跳的事实,他的姐姐和歌川直叶过了一整个上午,都依旧在昏迷中没有半点转醒的痕迹。

事实上,此刻和歌川直叶正沉浮在自己光怪陆离的梦里。那些她永远不可能忘却的记忆在这个荒谬的梦中交错闪回,一阵一阵的痛苦感随着梦境的加深而如潮水般次第涌上,拍得她头昏目眩、几近窒息。

最先出现在梦里的脸果不其然是和歌川优叶,而场景正是他们最后见面的那个凌晨。

和歌川直叶在认出了优叶的一瞬间便想抽身而去,但是梦靥之所以为梦靥,正是因为无人能从中逃离。

——那时候她心底还怀着最后一点希冀,豁了命去见他想把事情说个明白,却听了一耳朵亲生弟弟的尖刻的词汇,颓然返回。和歌川优叶在那天凌晨冲着她说的话对直叶产生了连优叶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深刻影响,不仅直接导致了她最后投向松本家,也令她一直被噩梦缠身直至今日。

到现在,就任审神者两年、距离那个晚上的不快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久到直叶已经并不责怪弟弟的用词尖锐,也已经学会了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这一系列的事件了……却依旧没有胆量再听一次他的咒骂。每每梦及这个晚上,她总是在优叶讥诮着眼睛开口的一刹那猝然惊醒,然后在疾速的心跳中庆幸自己逃脱了一次酷刑,再顶着一背的冷汗颓然为自己的过去悲哀一阵。

可是今天,或许是优叶的出现勾起了她心底最深的伤痛,和歌川直叶绝望地发现,她逃不脱这个可憎的梦境了。

 

她惨然地看着优叶在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之后,张嘴便是一句:“说这么多,那你不如先把妈妈的命赔给我呀?”

梦中的和歌川直叶同过去的和歌川直叶一起,在一瞬间熄灭了眼中的那丁点苟延残喘的火光。她站在梦里无力地开口,声音与过去的自己重叠在一块:“优叶,我知道事到如今解释也没有用处了……但一次也罢,看在我是你的姐姐的份上,听我的话一次。这之后你要如何我都——”

“姐姐?”然后苍白的话语被少年尖声挑断,“和歌川直叶,你竟然还记得你是我姐姐?你还指望着我喊你——姐姐?你哪里来的脸让我,‘听你一次话’?你被那个男人养成了一只指哪儿咬哪儿的狗,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了妈妈不够,还要我乖乖听话地死在你刀子底下?我好大面子!”

“不,……”

“好啊,”梦中的和歌川优叶不知想到了什么,歪了脑袋说,“也行啊。听你的话,是吧?我有条件。”少年忽然冲着直叶的方向露出一个带了十足恶意的表情来,“只要你去死。”

 

 

和歌川直叶转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昏沉了。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由着眼睛里的一滴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一路流进耳朵里,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肌襦袢已经被汗水浸透,却没有丝毫起身的冲动,只是那么要死不活地枯躺在原地。

直到她察觉到在房间里的不止她一个人。

还有两个人坐在房间的最角落里,两人的呼吸都很轻,也没什么动作,所以她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她微微侧过头去,借着余光打量了一下他们;由于光线不够充足,她并不能看清细节,但她已经辨认出,那两个呆坐在那里的人都穿着轮廓宽松的服饰……很显然不是她的近侍。

和歌川直叶于是皱了皱眉,哑着嗓子问:“谁在那儿?一期一振君呢?”

墙角的两个人同时僵硬了一下,半晌才从其中一个身上响起了犹疑的回应:“……是我,姐姐。”

这下僵住的是和歌川直叶了。

她刚刚被优叶从梦中咒骂了句“去死”,在心如死灰中回顾完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三天,此刻虽然已经醒来,却还被梦中的情绪震荡得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自己的弟弟——优叶的声音比起梦中来说柔和了很多,那句“姐姐”却依旧听得她胸中一阵钝痛,几乎就要呼吸不畅。

她张了张嘴,想要回应点什么,却又终究什么都没能出口,于是房间又重新归入了寂静。

而出声回答的和歌川优叶在说完那四个字之后,又往直叶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少年在一片死寂中三番五次想要开口,但又朦朦胧胧觉得此时此刻不是说话的时机——虽然他看不清直叶的脸色,却也能从方才她的问句中听出一股刻骨铭心的惨淡来;于是最终,他也只是怂回了自家近侍身边,黯着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里的凝固气氛是被水盆掉地的声音打破的。

“主人——!”一期一振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已经哽咽,“您、您总算醒了——”近侍说完这句话,慌忙蹲下身子收拾起翻倒的水盆和一地狼藉来:“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再稍等一下,在下这就为您打一盆新的水来……啊,还有换的衣物……毛巾也脏了——”

和歌川直叶侧着头看着一期一振一个人蹲着门口叽叽咕咕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身疾步离去,明明只是近侍那因为慌乱而失了章法的几个动作,却莫名其妙令她觉得之前那吐不出的一口气顺了下来,被重物压得沉甸甸的心脏也终于松快了几分。

她甚至有勇气把头重新扭向优叶:“我…这样很久了?”

少年也随着气氛的舒缓而在角落里吐了口气:“不…其实就是半天的时间……但是之前,姐姐你刚刚被带回本丸的时候…心脏一度停跳了。后来嘴巴也一直乌紫得可怕,吸气呼气也难以察觉,你那位近侍跟我…们,都吓得不轻。”

直叶默了默,又问:“你没去休息?一直守着。”声音已经与她平日的淡漠并无大差了。

优叶摇了摇头:“没事…毕竟——”却毕竟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叶了然地点点头,用胳膊肘把半个身子撑了起来:“谢谢。”

少年这次顿了一下才接话:“不谢的。”

姐弟之间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一边的山姥切国广冷眼旁观着,发现自家审神者和他名义上的姐姐两个人都张了好几次嘴,却又不约而同地半个字没能再说出来。

打刀把自己往被单似的白布里缩了缩,觉得他快要被房间里这股诡异而尴尬的气氛扼死了。

——他们真的是亲姐弟吗?山姥切国广灰心地想……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家亲生姐弟,会是这么一副对着彼此好似有千言百语,却又顾虑重重无从开口,只好半尴不尬地相顾无言的。

☆春樱将尽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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