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而_Mi manca Firenze molto —

【狗刀/酒茨/双龙】硝烟之外 06

依然正剧,只微双龙了一点点。

忙着打仗没有时间讲爱情(呸)

首章:硝烟之外 01,全文请往tag【硝烟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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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荒-

我很满意大天狗的表情。

十分满意。

心里两天来的不虞终于被冲散了一丁点。

这傻缺不仅下巴掉了地,甚至已经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全了;刚刚跟我接通联络就开始磕巴:“你……你他/妈为什么会来?妖刀姬咋……你咋……不是,你俩咋想的?”

我“哼”了一声以示不屑:“别假了,你特么做梦都盼着人来支援吧。我不介意你表现得更感动一点。”

大天狗看起来就要穿过屏幕扑过来掐我了,张口就是一句“荒我日——”

我十二万分不耐烦地挪了半步,打断他的脏字,以便把自家直系亲属从他狗嘴里解救出来:“日谁?妖刀姬吗?”

大天狗脸都绿了,再不说半个字。

我十分满意这个效果,一句话噎住了大天狗,令人成就感十足。虽然算是把自家上司拉进浑水里去黑了一把,但是我既然替她噎住了跟她阵营不同势同水火的大天狗,想必她也是不介意我这么用的。我于是决定再接再厉,接着刚刚的话嘲讽他道:“再说了,大天狗‘上将’,要不是我带人来把TXF4团给撕开条口子,你以为你还可以福大命大活到这会儿跟我联系?”

大天狗看起来气急败坏:“那我谢谢你和妖刀姬没让我尸骨凉透啊!但是你俩脑袋抽了吗?妖刀姬脑袋抽了吗?你们这个时候来支援我?啊?!”

我翻了个顶天的白眼,意思是我不想理他了。

——其实小时候我是不会做出这么不雅的动作的,我那个时候连脏字都不会骂。不过到军营这几年该学会的全都会了,以至于前几天跟妖刀姬为战术吵架的时候用词太粗,还被她指着鼻子骂“你十几年的教养被狗吃了去”。

大天狗却浑然没有妖刀姬看到我的白眼就回我一个白眼但是从善如流闭嘴的自觉,还在那里絮絮叨叨:“黑晴明是看不爽我们这些上将了,但我至少算是他的人,他要拿上将中的某一个开刀也不会把我放在第一选择!他最开始目标就是你们!结果——结果你们就真的脑残一样撞到他枪口上去?”

我本来心里就窝着火,此刻被他一提醒,心里那股憋着无处宣泄的愤怒霎时涛了天,直接一拳砸向屏幕里的大天狗,指挥桌上的实体屏幕瞬间裂了个龟裂纹:“不然呢?我们就看着你兵败如山倒,看着敌军把你切成块,然后任由他们长驱直入深入联盟腹地?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脑残?谁他/妈能比到这个关头还在在意政治阵营的你更脑残了?”

大天狗:“我没有在意阵营,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一过来支援妖刀姬头上会被扣上什么帽子?这不是阵营不阵营的了,你这是在把她——”

我脑袋里的弦“啪”就断了。

我“砰”一声砸了军用水壶,站起来冲着屏幕里的人咆哮:“你以为我想来支援你?你以为我想?你以为我想看着妖刀姬往火坑里跳,我不仅不阻止他/妈的还在旁边推她一把?!她他/妈救过老子的命!是她他/妈六年前跑到八百比丘尼面前保下我的!我跟了她六年跟她打了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你以为我想丢下她丢下一目连丢下我们守了那么久的黑夜山跑到你这里来?轮得到你他/妈在我面前逼逼?!”

大天狗的脸在裂纹里扭曲着张了张嘴,最后他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我死死瞪着他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我不该冲他这么吼。他手边最最得力的的副官被黑晴明强行从前线带走,他带了六年慢慢壮大起来的兵团被强行带回首都一半,他这个从上战场第一天起就被称为双杰的英雄将军沦落到了需要同僚牺牲自我来救援才撑得住,而且他心里肯定在看得我的那一刻起就把妖刀姬之后的下场算成他的责任了。

他其实也不好受。

这几天里除了军委和参谋部那群被权力熏得醉生梦死的家伙,哪里会有人好受。

我强行压下了心里的怒火,重复道:“轮得到你在这里叫唤。”并在心底决定下次跟大天狗通讯还是用虚拟屏幕才行——军费有限,没那么多结余来修实体屏幕。

 

大天狗沉默良久道:“抱歉,谢谢。”

我又“哼”了一声,问他:“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他这倒是答得很快:“肯定不能这么打得被动了。我们之前其实是以拉长战线的防御消耗战为主——虽然现在这边的总兵力不足之前的整体正义兵团,但是妖刀姬派你来了。你们杀戮兵团向来擅长战场极限单点突破,而你则一直擅长由点及面的抢攻,再跟我们擅长的广范围灵活火力交锋配合一下的话,我们可转守为攻。”

我没有异议,妖刀姬派我过来就是因为我最适合在这个时候跟大天狗配合以少对多地强攻,把这边战线的消耗式平衡彻底打破。

她没怎么犹豫就决定自我牺牲来支援,不仅是因为这边的防御点很关键。当然更不可能是因为她怎么个人英雄主义了——她虽然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却从年轻时候起就激烈地反对在宇宙战争时代逞英雄——她这么做只是因为,作为一个联盟上将,这个战斗直觉惊人的女上将在被置入如此劣势的时候,仍旧迅速从现状中找到了足以改变战争走向的转机。

足以让她舍弃自己去换的转机。

足以让我赞同这个计划,毅然带兵离开的转机。

哪怕她是我唯一认同的上级和同僚;哪怕最后我跟她预计的兵团存活率是15~25%,而同她在一起的那个我多年来心里珍藏的另一个人多半不在其中。

走的时候我想我们三个都清楚彼此的责任和结局了。

 

 “转守为攻……你的野心就这么点吗?大天狗。”我嘲讽道,“手段温和成这样,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做到跟妖刀姬齐名的?”

一边嘲笑他,我一边从兜里摸出一个被我捂热的钥匙扣状小玩意儿,甩到桌上听它稀里哗啦把自己展开成一个虚像投影以,然后在吵得人心烦的“嗞嗞”声中弹出了一段影像。

大天狗在屏幕那边声音又有点磕巴:“妖、妖——妖刀姬?”

影像没有回答他——大天狗跟妖刀姬至少明面上讲政治立场是水火不容的,妖刀姬当然不可能大大咧咧就跟他联系,因此这只是妖刀姬在我走之前甩给我的录像,能回答这傻缺就有鬼了——只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大天狗,你好。你能看到这段影像,就证明你跟我的副官都成功活着见到对方了。恭喜。”

大天狗总算意识到这只是段录像了。他不再做出什么愚蠢的回应,只是在屏幕那头安安静静地听。

“时间紧迫,我捡重要的简短说。首先是我希望你不要为我的选择感到自责,黑晴明的撤军令不需要你背锅,荒的支援也是我的决定,跟你无关。”

大天狗没说话,但我“哼”了一声,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反驳自家上司。

“其次是关于我派荒过来的原因——你的话,应该已经懂了。就算酒吞童子来了我们也不可能一直撑下去的,除非你们解决了这边再无后顾之忧地带兵过来增援,黑夜山才能勉强进入平衡消耗的模式,拖到军队争取到军部下批的增兵。”

大天狗沉沉地“嗯”了一声。

“你跟荒,至少活下来一个。我、傀儡师还有酒吞童子,也至少活下来一个。你们不管活下来的是谁,快点带兵回援稳住这边的局势,我们不管活下来的是谁,撑到你们到来,然后一起结束这场战争。就这么说定了,武运昌隆。”

妖刀姬说完这句话就停了录像,那个投影仪完成了使命,又稀里哗啦缩成一个钥匙扣。

大天狗还死死盯着那个钥匙扣没动。我明白他在想什么。

妖刀姬虽然说她傀儡师跟酒吞童子三个里至少活下来一个……但事实上谁都知道她是在扯淡。傀儡师和酒吞童子大约是有一个无论如何也会被保下来的。

但是妖刀姬不会。

 

妖刀姬就算侥幸从战场活下来,结局也是被提上军事法庭沦为罪人,她比我们谁都知道自己的下场。换句话说,不管是战死还是被带回后方出庭受审,我,还有整个杀戮兵团……都是是注定会失去她的。

但是,不管是身为她的副将的我,还是她自己,还是联盟其他的任何一个军人,比起看她戎马六年血汗俱洒熬过战争,到头来却被自己辛辛苦苦守护的那群人盖上骂名,都是宁愿她死得其所地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她不该被那些人羞辱…那些人不配给她安排结局。

他们不配给她结局,唯有妖刀姬自己才能给自己的生命画一个尊严的句号;她会为她的部队、她的人民和她拼命换来的胜利的曙光,把自己光荣而坚定地留在这场战役里。

我从离开黑夜山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个六年前为了我们心中同一的和平梦想从军委保下我、六年间一直于我亦师亦友的上将,同我是永诀了。

 

但是我们都不能停在这里。

“大天狗,”我没办法停在这里由着这个男人一言不发发呆,于是开口喊他:“听懂了吗?什么叫窝囊的转守为攻?——吃掉他们。我们要歼灭这里的敌军,我们还要保存兵力回去支援。听懂了吗?”

我们必须继续走下去,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胜利还没有到来。活下来的那些人不能停在悲伤和离别里。

而且,或许——极其侥幸的,但我心底不是没有期冀——或许,我还没有必要一定会失去两个珍重的人。妖刀姬虽然注定救不回来了,但是一目连……如果我没死,如果我们动作够快打得够漂亮,是不是我还有跟他重见的机会?

 

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我又把它压了下去。现在不能想“以后”和“万一”。

然而大天狗还是没有回答我,我于是又锤了一下屏幕——这下有点生气了,这男的怎么回事?

“你听到了吗,大天狗?没有那个狗屁时间让你伤春悲秋了,我们越快,那边的人活下来的几率才越高,守住黑夜山的几率才越大,计划才有可能成功——你在婆婆妈妈个什么?”

大天狗终于回神看了我一眼,脸色十分沉郁。

他抬手划了几下,我这边突然接到个大串加密的高级权限文件。接着就听大天狗沉声说:“有件事我想说很久了——我大天狗年龄比你大,军衔比你高,到底哪里轮得着你这个小屁孩在这里冲我吼了?”

“——这是命令,荒中将。到文件里这个坐标去跟我汇合,在两小时后完成两艘指挥舰的接驳;不接受任何意外情况,否则以拖累军事行动之名军法处置。”

我“啪”立正行礼大声答:“是!”,最后到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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