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而_Mi manca Firenze molto —

【狗刀/酒茨/双龙】硝烟之外 17

首章:硝烟之外 01,全文请往tag【硝烟之外】

对不起这章更新得非常拖沓!我卡文了,卡爆炸……

之前说要继续八百比丘尼视角,但是写着非常不顺手……并且今天也没成功写到开庭……

我删删改改最后还是改了妖刀姬的视角,稍微涉及了一点安倍晴明的背景。我的大设定其实是根据阴阳师剧情设定啥的来的_(:зゝ∠)_所以晴明的妈妈还是葛叶,大舅也迟早会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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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妖刀姬-

虽然心里清楚今天不可能不见八百比丘尼,却还是没想到我们会来一个狭路相逢,面对面那种的。

从前绑在一块儿的上下级如今的一个被告,一个旁观人员——要知道八百比丘尼甚至是没舍得亲自去当那个原告的——怎么想今天都不该有太多明面上的交集,却偏生在法院的大门口撞上了。

这位形貌昳丽的女性参谋长今天看得出是精心装扮过了,却并没能遮掩完她的疲态。她其实是没有露出太多疲惫神色的,但若是从我这个多年来同她多多少少在联系、已经算得上熟悉她的人看来,这一颦一笑都有些勉强和敷衍的情形,着实算不上“精神”。

看起来状态倒是比我这个牢房里待足了一周的人还差。

 

我们双方都是刚下车,不过她的坐骑是那辆加长了的通体纯白、孔雀暗纹的反重力悬浮车,而我坐的是个黑黢黢的,封得严严实实、车厢长又细窄的囚车。

这么待遇天差地别地陡然一撞上,双方都怔愣了。

我在当初八百比丘尼和我翻脸之后十分迅速地想到了应对之法和我的下场,却一开始并没有想明白她在这个时候把我推出去的原因,所有的推测都不过是自己的猜猜想想。直到那一日神乐带着我去见了安倍晴明议长一面,才从那个狐狸似的议员长那儿诓出了不少实料,在心里头多多少少把事情理了个清楚。之后我在牢房里待了一周,前几天强打了精神应付那些手段下作的刑讯,无空瞎想;后面两天军部那群家伙估计是怕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形象太差劲,竟愣是让我得了整整两天的休息,这才来得及在心底好好地把这一次八百比丘尼向我发难的前因后果理了个通顺。

此时出乎意料地和八百比丘尼来了个冤家路窄,前两天一直在脑袋里思索的、连来的路上都还思及的事情便跳上了心头,要说此时我对她这张脸,不膈应是不可能的。

但是跟她互相对视了一瞬之后,我还是调整了情绪朝她露出一个绝对算不上热情的笑。

在军队里摸爬滚,连带着刚刚参战没多久就被拉进了政治斗争里,如今六年弹指而过,我是再也当不回以前那个没什么政治敏锐度的小姑娘了。

这里毕竟不是只有排兵布阵的前线,首都是整个联盟政/治/氛围最为紧绷、党派之间矛盾称得上尖锐的地方,黑沉沉的泥淖一般稍不注意便叫人深陷进去、尸骨不存。如今的我不说深谙处事之道,至少心里也知晓轻重;因而知道这个时候,在军事法院的大门口、激动得好像立马能升天的周围一众媒体的镜头话筒环绕之下,八百比丘尼再怎么想弄死我、我再怎么同她撕破了脸,我们之间的波涛暗涌也是不能摆上明面来的。

这么想的显然不止我一个,政治圈的人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媒体能编排出些什么花样来。八百比丘尼随即回了我一个十足温和的微笑——她招牌的那种——然后示意我先进门。

我懒得在这时候跟她客气,深知我俩再多对视一秒钟那些围着我们的媒体都能被自己的想象力艹到高/潮,索性朝她点了点头,甩开我身后持枪的狱卒抬步朝法院里面走去了。倒是她的视线,并没有在我们互相致意之后就离开我,反倒是一直沉沉地追随着我的背影,一刻不曾错开。那种有如实质的凝视灼得我几乎想停下脚步回头质问她有何贵干,但是碍着法院门口那些吸/毒了一样兴奋得不成样子的媒体,到底没心情回头再去探个究竟。

 

安倍晴明确实有些手段,我一个人坐在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等待传讯,他竟然尽数避过了外面看守我的军部耳目,找了门路带了神乐进来。

对无论是他还是我来说,今天这场庭审都是十足重要的,绝对不能轻视。我也知道他若非大事不会冒险在开庭之前专程见我,于是安安静静等他有事说事。他果然也干脆,叫神乐递给我一份移动硬盘,开门见山告诉我这是今天八百比丘尼一派打算安到我头上的罪名。

我一面打开移动硬盘,一面带着些惊讶地扫了这个常年被当做是傀儡的男人——要知道,这次针对我的庭审绝对没走正规的开庭程序,不仅时间上来得急迫,连开庭前一天双方的证据交换这些门路都一并被取消了——八百比丘尼是狠了心要在法庭上打我个措手不及然后一击必杀——因此对方是什么打算有什么证据这些,按理说我们这一方是断断不会知道的。可是安倍晴明连这种东西都拿得到手,只能说明一点:他在八百比丘尼身边也是安插了人的。

人不可相貌啊。看着柔柔弱弱一个白狐狸精呢,手段倒是了得。

 

我暗自感慨了两句,把注意力转移到移动硬盘投射在虚空中的虚拟屏幕上。硬盘里存了三个文件夹,都是以一种罪名命名的,我略略扫了一眼,前两个一看就知道八百比丘尼准备拿哪几件事情来整治我。倒是第三个——叛国罪,让我狠狠皱了皱眉。

哪怕心里有了点数,真真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不舒服的。

我不由得就伸手先去点开了这个名字十分刺眼的文件夹。

显然做这个证据整理工作的人逻辑十分清晰,也十分有收拾,里面的文件夹虽然都以各自含有的证据命名,依照首字母排列得整整齐齐,点开里面就是各种材料形式的证据。唯一一点令人注意的是,最底下却有一个叫“关键证据”的文件夹,打开是空白一片。

我抬头看晴明,他朝我笑了笑:“上将看到了?第三个罪名底下的关键证据,是空缺的。”

我皱了皱眉,觉得十分不合理:“怎么可能?八百比丘尼既然决定今天开庭,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怎么可能空了关键证据出来?”

安倍晴明摇了摇头说:“并不是空缺,上将,这只不过是因为这份证据是由八百比丘尼请来的人证指认的、如今我们推测尚不在八百比丘尼手上的一份证据。”

这话有点绕,我索性挑着重点问:“人证是谁?你们知道这个证据在谁手上吗?你们打算如何应对?我需要做什么?”

安倍晴明笑得眉眼弯弯——不得不说这明明是个男人,长相却比许多姑娘还要温和;尽管大家都清楚这个人心底九曲八弯的实在是心思深重、令人不敢轻信,他笑起来却也是真的让人没了追究的脾气。这个满头漂亮柔顺的白色长发的议员长笑道:“将军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庭审中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便可。剩下的交由在下来负责,在下既承诺了今日……”

我打断他:“你跳过了我的前三个问题。”

安倍晴明有那么两三秒没出声,脸上表情也似乎顿住了一下。

接着他却重新又自然地笑了起来,温和地续上之前的话,就好像刚刚没被我打断一样:“——在下既承诺了今天要保下将军,自然是不会让将军再劳心劳力的。至于八百比丘尼总参谋长请来的那个人证嘛,是个八岐大蛇手下的重臣,我们推测他便是历来替八岐大蛇同八百比丘尼接洽的那个人。而及至于那份被指认的证据在谁手上这件事嘛——将军必定是知道前些日子酒吞童子上将的副将茨木童子中将的事情。”

我心里一跳,想起当时传来的酒吞违抗驻军令带人强闯敌占区找茨木的事。安倍晴明这倒像是在暗示我茨木遇袭是跟八百比丘尼的关键证据有关……

“就算是这样,”我刚说完半句话,心里突然一阵乱跳,一股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愤怒的感觉后知后觉地冲上心头,我简直想冲出去把枪抵在八百比丘尼太阳穴上,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问她怎么能这么做——要知道酒吞和茨木向来中立,他们的中立是如今联盟政治圈成了这副模样还尚且没有倾倒崩坏的重要原因,她先叛国在前,事情败露之后竟然要冲着茨木出手,像是半点不在意联盟的一切了。她怎么能这么做?她可是总参谋长啊!

我缓了好几秒,才压下不规律跳动的心脏带来的不适感,接着刚刚的话音道:“我们也不能就找茨木他们替我作证的,他们可是军队的人,况且酒吞还算是抗令上的火线,来了只能让前线部队的情形更尴尬。再者,他们也不一定拿到了足够取信于人的证据……”

安倍晴明还是笑眯眯的,附和说:“在下也是这个想法。因此我们要是想要阻止八百比丘尼,便只能从那个人证方面下手了。”

我挑了一边眉毛。

安倍晴明:“我们想借助这次机会把叛国罪坐实在八百比丘尼总参谋长身上,但是我们之前收集的证据暂时还不能送到,因此我们这次要做的事情是让庭审因为证据不足或者证据不足以辨别真伪而休庭。”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一直以为安倍晴明说的“从人证下手”是去暗中处理掉那个被安插来指认我的人证,却没想到他还计划着利用这次的机会把事情绕回八百比丘尼身上,为以后出手推翻她做准备。——这让我重新审视起安倍晴明这个人来了。且不论这个计划是不是出自他的头脑,从他这次被坑不够还要反手把八百比丘尼也拉下水、非要把劣势强行扭转成能为自己铺路的优势这一行为来看,他的心其实很大。但是同时,他这步棋却也是他能力和胆量的印证,毕竟一个懦弱的普通“傀儡”是断然不敢做法如此激进的。

我心下评估着,嘴里只问:“那你怎么打算?”

安倍晴明却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我微微眯起眼睛,却不防听一直安安静静在一边坐着的神乐道:“狗咬狗——晴明说,要让那群人狗咬狗。”

狗咬狗?

神乐继续解释:“博雅说,八百比丘尼既然算着请一个出云帝国的重臣来指认你,那我们就用同样的办法来倒打一耙就好了。所以晴明去联系了另一个出云帝国的权臣,听说是来自今天要出庭作证的那个的家伙对立党派——”

安倍晴明张了张嘴。

我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压着嗓子问:“‘联系了另一个出云帝国的权臣’……安倍晴明,所以你也和八岐大蛇那边保持着……‘联系’?”

安倍晴明又一次沉默了。

我死死盯着他,神乐察觉出了不对,抿着嘴巴紧张地在我们两人之间站着,颇有些局促。

安倍晴明点了点头:“……我不否认。”

他去掉了敬称。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猛地闭上了眼睛,张嘴便想要下逐客令。

安倍晴明:“并不是我主动联系的,而是本来我这边就还同八岐大蛇有联系,我认为现在还不是就舍弃这条线的时候……”

我被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解释气笑了,问他:“那你现在做的和八百比丘尼做的有什么区别?还是你是想着把八百比丘尼推下台之后坐稳了等下一个人出来把你的脑袋砍掉?这不是舍弃不舍弃的问题,而是为什么你一开始就会去联系八岐大蛇——”

安倍晴明摇头:“您误会了,上将。在下断不会做那些卖国求荣的事,在下同八岐大蛇方面的联系也不是在下主动联系的,要说的话,应是在下从别处‘接手’而来的……您大概不知道——这件事联盟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了——在下名叫安倍晴明,而家母,名为葛叶。”

我顿了一下,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怎么回事了。

安倍晴明道:“那是能追溯到您出生的几年前的事了…在下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两岁稚儿。”

我看着议员长平静的脸色,有些迷惑——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葛叶?他既然这么说,那必定不是件小事,同时这件事还要和他手上跟八岐大蛇依旧保持着的联系有关系,那么铁定是政治军事方面的大事了。

等等,我出生之前几年——

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乍现,猛地站了起来,瞪着安倍晴明。

“你——你是葛叶——那个葛叶的儿子?!”

安倍晴明颔颚:“如您所想。这也是在下手上这条同出云帝国有联系的线的出处——在下自然是不该这么做的,但如今无论是八百比丘尼总参谋长还是黑晴明军委主席手上都多多少少同八岐大蛇有点联系,在下若是放弃了这条线,势必会陷入劣势,情报周转也不定会慢许多,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切断同那边的联络……”

我此时重心却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竟然是那个葛叶的儿子……

我不禁咬了后牙槽:“你……想要推翻八百比丘尼、坐上政治一把手的位置,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倍晴明愣了一下,这才轻轻笑了:“将军,您多虑了。在下现在虽然利用着母亲手下留下来的资源……本身却并不同意母亲的做法的,不如说,在下十分不满母亲当年的选择。至于其他……在下心底也没有那么多悬着吊着的仇怨,在下也不觉得母亲的死有什么可陈述的冤情——她既然那么做了,合该做好身首异处的准备才是。至于在下所求的……您只需要明白,在下的目标从来便与自家的母亲与兄长都是不同的便好。”

“……兄长?”我总觉得我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安倍晴明笑得更像一只狐狸了:“这也是一段被母亲她们强行抹去了的过去,也无怪您不知道——如今的黑晴明主席,其实曾经是在下母亲的养子、在下从小便一同长大的手足兄长呢……虽然如今是早已反目了的那种。”

我看着眼前的安倍晴明,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了,只能面瘫着一张脸回应道:“……哦。你还有什么惊为天人的消息要告诉我吗?比如八百比丘尼是你的表姐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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