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涵少量酒茨
☆纯情少女漫一般的剧情
☆难以置信下篇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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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妖刀，”青行灯忽然拿肩膀撞了一下身边的闺蜜，“那个格兰芬多的小个子找球手又在看你诶。”
妖刀姬闻言，切牛排的动作一顿，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正好撞上了两桌开外的那双视线。
对视的双方都是一愣，妖刀姬先回过神来，朝着那边点了点头，那边的少年这才朝她回了个礼，然后两个人又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
“……其实他不是小个子，”妖刀姬努力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晚餐上，“他才四年纪，只是身体还没有长开而已。”
敏锐如青行灯，怎么会听不出妖刀姬语气里的不同寻常呢？
银蓝发色的斯莱特林六年级眼睛里闪过一丝兴趣盎然，嘴上却岔开话题似的道：“确实，男孩子们都发育得很晚呢，你看酒吞童子——前年的时候还没我俩高呢，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长了好大一截。”
妖刀姬点了点头，一句和她们院女生日常聊天的画风十分相符合的“斯莱特林”式品评——“大概是这个突然发现了自己性取向的基佬被茨木童子的身高刺激了一下吧”——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在出口的前一秒被她吞了回去。
因为她突然想起，那个传言中当着全校的面追了酒吞童子快七年的茨木……是个格兰芬多；而她准备讽刺的那个和典型的狮院生茨木童子谈恋爱的基佬，是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
她突然就有点尖刻不下去了。
其实在她的心底……或许对于这样一个红金银绿的古怪搭配，也是抱有一点期待的吧。
八
妖刀姬初次和大天狗有接触的时候，是她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升三年级之前的那个暑假。
在那个暑假的尾巴上，她照例拿着常常一串羊皮制的需求单，逛遍了几乎所有在对角巷的商店，为自己购置了三年级课程要求的新书，并前去取回了两个月前拿去修理的火箭弩扫帚及半年前在摩金夫人长袍店下单的定制巫师袍，然后在一片疲惫中准备往回走。
结果就倒运地在奥布斯瑟鲁斯出版社（1）的后面撞见了一个欺凌现场。
其实最开始她并没有多加关注，因为在这样的地方，乱成什么样的不足为奇——毕竟，从奥布斯瑟鲁斯拐角再过去一点，就是那个肮脏无序、充斥着黑魔法的翻倒巷了；而她也丝毫没有要参与的打算……但凡是一个稍微理智一点的正常人，谁会无端端把自己招惹进魔法斗殴事件里？况且，无论她再怎么优秀，她也还没有三年级，连霍格莫德都没有资格进，哪里有能力在这种掺杂了黑魔法的恶性欺霸斗殴里保住自己？
于是仅仅用了半秒钟，她就在心底做好了决定，准备遵循斯莱特林“洁身自好”的矜持品质，目不斜视地从混乱的现场穿过。
但是她还没迈出第一步，另一个没有穿巫师袍的身影就从她身侧一蹿而出；一边冲着那一群欺负家养小精灵的混混大喊“住手！”，一边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把自己砸进了人群中心。
妖刀姬脚步一顿——她觉得那个声音十分耳熟。接着记忆力超群的她就迅速地从记忆仓库里调出了这个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多次被人提及的，比她低一年级的格兰芬多。
至于为什么她会听说过这个格兰芬多嘛…
实在是因为此人太熊，十分具有狮院特有的傻逼气质；在短短一年的学院生活里，经由来自费尔奇或是麦格教授口中的“格兰芬多扣x分！大天狗、XXX（人名，通常是鬼使黑、镰鼬、青蛙瓷器、山兔中的一个或两个）去打扫五楼厕所一周！”这一句式，给全校学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妖刀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个叫大天狗的，日常在学校里不安分就算了，为什么出了学校还要这么跳赞？他就这么想引人注意吗？把自己卷进这种恶性事件里，对他有什么好处吗？况且，他才多大？魔杖拿出来会念咒语吗？
“不可理喻。”妖刀姬根本不打算看看那个传闻中的大天狗长什么样，转身就欲走开。
大天狗的怒吼却还在从她身后传来：“把自己从学校里学到的魔法用来欺负家养小精灵——你们就是这样当巫师的吗！前些年的‘那件事’还不够让你们警醒吗？随意对着弱小的对象滥用魔法、甚至接触黑魔法，你们想步‘那个人’的后尘吗蠢货！”
“无意义的说教……这种虚幻的道德守则怎么可能约束到那群明显已经连法律规则都弃之不顾的欺凌者？格兰芬多的人行动之前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想想吗？”妖刀姬在心底批判着，却到底把离开的步子停了下来……不知为何，那个少年的话，明明愚蠢、鲁莽且过于理想主义，却让她在不屑之余，生出了一点不可抑制的羡慕。
让她心烦气躁的羡慕。
从小，妖刀姬就知道自己将会和自己高贵而优秀的父母一样，成为一个斯莱特林，作为家族的下一任家主把斯莱特林特有的荣耀与品质传承下去。
“重视荣誉、审视适度、洁身自好、意志坚定、求胜心强”，听从着这样的教诲长大的妖刀姬毫不质疑自己身为斯莱特林的特质和能力，在十几年里，她把每一步都走得慎重而正确，把理智和优秀贯彻进了生命……
只会在偶尔——非常非常偶尔——的时候，心底会突然冒出点小小的不甘心，不甘心她从小到大从未做出过出格的选择，不甘心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所谓的“冒险”，不甘心她因为身为斯莱特林便好像没有了肆意冲动的资格。
但她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有时候会羡慕那群像巨怪一样横冲直撞的格兰芬多，因为她理应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生的斯莱特林。
“你们快滚开！不准欺负家养小精灵！不准使用黑魔法！”——可是那个一年级的家伙还在她身后虚张声势地大吼：“你们再不收手，我就要收拾你们了！”
身后传来那群欺凌者的几声扭曲的狞笑，还有那个丑不拉几的家养小精灵的哀叫，混杂在大天狗还没变声的稚嫩童音里，把本来就心情不快的妖刀姬吵得头痛欲裂。
“梅林的袜子！愚蠢至极的格兰芬多！”二年级毕业的少女少见地露出了点气急败坏的神色，低低地骂了一声，转身大天狗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巨怪的近亲吗！”
九
那天的妖刀姬到底还是没有大打出手。
她冒着挨下几发黑魔法的危险冲进混乱的斗殴现场按下了大天狗一触即发的魔杖，然后拿出平生仅见的反应速度招来了自己的扫帚，以破坏学校规矩的方式带着人连一个瘦骨伶仃的家养小精灵共乘着扫帚逃之夭夭了。
……托这次“奇遇”之福，她的脚踝上被没躲全的“四分五裂”（2）划了条现在都没能去疤的血口子，心爱的火箭弩尾巴上也挨了一记“烈火熊熊”（3）——在勉强送着主人到达安全地带之后，这把刚刚修好的，号称史上性能最好的扫帚，就彻底报废了——妖刀姬在后面的一整个学期里都只能委屈地用那把她十岁之后就没有碰过的光轮2001，忍受着它在超高速飞行之余带来的对于击球手来说极其不利的飘忽感，打魁地奇打得十分不顺畅。
可能正是那条伤疤和这点不顺畅，让妖刀姬对于大天狗这个人和那场莫名其妙的逃亡十分难以释怀，令她在接下来的学院生活里，不由自主就开始关注起那个冲动鲁莽的格兰芬多来。
不过令她颇为惊讶的是，在那个夏天之后，大天狗好像收敛了不少，变得离巨怪稍远、人类稍近了一些。
他依旧会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手援助，方法却巧妙温和了许多；他依旧会在必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却也逐渐学会了不把自己搅和进麻烦里；他依旧不拒绝任何形式的冒险，但是却开始在行动的同时带上了脑子。
学校里依旧可以听说各种各样的关于“大天狗”的讨论，但是嘲笑他冒失的讽刺逐渐不见了踪影，而那些往往是出自女生之口的惊叹和赞美，则随着他的改变越来越多。
但是，比起那些女孩子们愈加炽烈不加掩饰的仰慕，让妖刀姬真真正正地惊觉他已经成长成了一个足够成熟、足够吸引人的“异性”的，还是她四年级下期的那场魁地奇比赛。
——决赛那天天气十分沉郁，下着令人睁不开眼睛的暴雨，让人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可大天狗作为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在以她和酒吞童子为首的斯莱特林队连进几球、拉开了比分的情况下冒着疾风骤雨和各种被击落的危险抢到了金色飞贼，硬生生在最后关头扳倒了斯莱特林几成定局的胜机，从他们手上夺走了那一届的奖杯。
妖刀姬当时心中的震动在如今想来都记忆犹新，连带着握手时大天狗的脸，一并烙在了她的内心深处。
然后，在接下来的期末月里，在大天狗那天在滴水的下巴、湿透了的白金发丝和那个沉稳却又好似在缓缓燃烧的表情交错着占满了妖刀姬所有的发呆时间之后——
她终于认命地承认，她跟那些脑子被小精灵踩坏了似的花痴尖叫的赫奇帕奇女生一样，喜欢上了那个越长越帅、越来越男人味的格兰芬多。
但是比起那些女孩子来说，更要命的是，妖刀姬她还来自于和格兰芬多学院互相嫌弃互相排斥得跟日常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斯莱特林学院。
——麻瓜世界的人是怎么说这种情况的来着？
妖刀姬翻了那本1987年初问世的《不列颠麻瓜家庭的生活与社会习惯（2014年翻印版）》老半天，总算从不列颠麻瓜小孩的经典必读书目中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罗密欧与朱丽叶》。
该死。
十
青行灯看着自己的闺蜜从对话途中突然地陷入沉思、连叉子戳向了她向来半点都不愿意碰的秋葵都没有发现，不觉微眯起眼睛了然地笑了。
她可爱的学妹，斯莱特林五年级新晋的女级长，看来是恋爱了。
真是有趣哟。这么看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估计是要缓和个好几年了。
“姑且算是好事吧。”银蓝发色的六年级优雅地抿了抿苹果醋，开始在心底计算起今年内看到自家闺蜜脱单的可能性。
不过，除却鬼使黑和青行灯在得知了友人的心事之后一个忧虑重重一个暗自兴奋，当事的两个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往前迈进哪怕一步的意思。
——毕竟，一个人暗恋了另一个人好几年都依旧岿然不动、几乎‘暗’出了无欲无求的寡淡来，另一个人则还沉浸在麻瓜世界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惨剧中难以自拔、只在偶尔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敢对未来抱有一点绮丽的幻想。
于是忙碌而充实的学院生活卷挟着时间匆匆流过，大天狗依旧在星期三早晨带领着四年纪格兰芬多与妖刀姬等五年级斯莱特林擦肩而过，妖刀姬依旧在进食堂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扫过格兰芬多长桌然后目不斜视地朝自己的惯用位置走去……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按下了那份炽热的心情，在鬼使黑和青行灯或焦躁或惊异观察下，平静安宁地度过了整整一个学期，迎来了安排在三周寒假之前的、只对四年纪及之上学生开放的年度圣诞晚会。
转折就是在这里出现的。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身为校长的麦格教授刚刚致辞完毕、转身下台，准备来一曲温和的歌作为开场的古怪姐妹（4）还没来得及张口，一个人忽然冲出后台打了个呼哨，猛地跳上了离舞池最近的桌子，成功打断了古怪姐妹们的哼歌，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魁地奇格兰芬多队队长兼七年级级长茨木童子。
然后，这个向来不知道收敛为何物的格兰芬多七年级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桌子上来了个熊扑，用堪比鹰头马身有翼兽（5）的敏捷把自己撞进了另一个从后台走出来的人的怀里……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兼七年级男级长酒吞童子。
在众多不知情人士和知情人士的尖叫起哄中，这两个来自敌对多年的学院的领袖人物拥抱着转到舞池中央，当着无数的学弟学妹校友教授的面，热烈十足地舌吻在了一块儿。
古怪姐妹适时地唱起了一首热辣的情歌。
于是，十分出乎意料却又十分理所当然地——
全场乱套。
妖刀姬本来在后台准备由级长带领的开场华尔兹——这是她入学五年来第一次要跳开场舞，所以她本身有点紧张——于是她根本无暇去关注身边其他人的动向。
所以当她回过神来冲出后台的时候，茨木和酒吞已经在舞池中央法式热吻了好一会儿、整个舞会的流窜都崩坏了。周围全是狂热地尖叫的学生，教授们站在最远的地方脸上挂着迷之微笑，古怪姐妹唱着一句高过一句的情歌，妖刀姬穿着修身的银绿色小礼服站在舞池边缘，一时间有点格格不入的茫然失措感。
然后她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妖刀姬甚至来不及惊呼、也来不及思考她最近得罪了谁居然导致她在圣诞晚会上惨遭陷害，就被那股来自背后的大力甩进了舞池里，然后被吵嚷杂乱的人群一推，不偏不倚地撞上了一个人。
好巧不巧，这个被她狠狠撞了一下还踩了一脚的倒霉蛋，正是她这半年来经由麻瓜戏剧暗中幻想了好多次的大天狗。
妖刀姬霎时有些慌乱，赶忙直起身子，想冲着大天狗道歉然后赶紧走开；结果她还没站稳，那个被她猛地撞了一下结果半声都没吭的大天狗就忽然伸出左手来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嘴唇。
十一
大天狗大概是喝了一点酒，有点上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舞会不对一二三年级的学生开放了——毕竟高年级的他喝了酒之后都有点莫名冲动，那些才进校几年、还熊得不行的小孩子要是喝了酒，这学校的屋顶得被掀翻。
好吧……要是遇到像今年这样的状况，不需要那些天生会捣乱的低年级，礼堂的屋顶就已经要翻了。
茨木童子这个家伙，算好的吧？在圣诞舞会公开和酒吞童子的关系。大天狗把自己的领带取下来，一边拉开风纪扣，一边有些闷闷地想，这还真是个心机的做法……但是，梅林才知道这有多帅。
他不由得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想象着如果今天在舞池里热吻的是他和妖刀姬，会不会也掀起这样一波狂热的浪潮来。
不待大天狗在心里勾画出一副场景来，他就被人从正面狠狠地撞了一下。虽然低跟鞋踩的那一下着实有点狠，但是来人明显也不是故意，况且还是个姑娘，大天狗并没有打算介意。
然后他再定睛一看……
他一定是喝醉了。
在思维来得及回归之前，大天狗的身体就先顺着酒意和刚刚被酒吞茨木刺激到的幻想扣住了怀里的妖刀姬，然后对着精心涂抹过的嘴唇亲吻了上去。
而当大天狗终于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想要退开道歉的时候……
他的行为已经掀起了今晚的第二波小高/潮，他和妖刀姬两个风云人物的周围早就围上了厚厚的一大圈人并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一声高于一声的尖叫和起哄；神情癫狂的年轻巫师们在酒劲的刺激下对着他们又喊又叫，甚至有零星的更露骨过分的词汇譬如“上了她”从梅林知道哪个角落里传出来。
根本不给大天狗反悔抽身离开的机会。
于是格兰芬多这个已经收敛了很多莽撞脾气的找球手心一横，暂时放任了心底被他压抑了许久的横冲直撞，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了少见地穿着裙子的斯莱特林五年级级长，在人群的疯狂尖叫中加深了这个带有酒气的吻。
——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拒绝他。
格兰芬多四年级的年纪领袖的理智在好长一段时间的唇舌交缠中终于稍微归位，然后后知后觉地让他品出了超越红酒醇味的甘甜。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斯莱特林学院和格兰芬多学院的高年级学生们，在几百年的针锋相对之后，史无前例地一起度过了一个没有纷争也没有咒骂的平和（？）圣诞。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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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奥布斯瑟鲁斯出版社：《神奇动物在哪里》的出版社。
（2）四分五裂：Diffindo，如名字所示，用来使对象四分五裂
（3）烈火熊熊：Incendio，即燃烧咒
（4）古怪姐妹：The Weird Sisters，“无人不晓的乐队”
（5）鹰头马身有翼兽：魔法部分级XXX的魔法动物，有鹰的脑袋、翅膀和前爪，后半身则是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