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而_Mi manca Firenze molto —

【刀婶】【一期一振bg】春樱将尽 60

今天三次遇到很不愉快的事情,直接导致我回家很晚、写文很晚,所以现在发文也发得晚。

用4400+字数诚恳道歉。

以及60章完结什么的果然是奢望……我真是太拖了(。)

首章:☆春樱将尽 01☆

上章:☆春樱将尽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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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

一期一振惊得说不出话来。

——灾厄?这是什么意思?按照刚才他们的推测,灾厄不是溯行军的前身吗?为什么和歌川直叶又说审神者是灾厄?这不是说审神者和溯行军是一个东西吗?怎么可能?

况且灾厄、溯行军这些词,在一期一振的印象里向来黑暗而令人厌恶的——他这几周里还砍过不少,可算是用身体真切地记住了刀刃切过那些腐臭的骨骼时的手感……

而审神者,尤其是和歌川直叶……一期一振根本无法把那些令人嫌恶的溯行军和这个他用怀抱和嘴唇描绘过的女孩子的脸画上等号。

“首先讲一讲这个推论可以解释的现象吧。”和歌川直叶却没有再等众人消化这个推测,直接开始分析。

“其一,是那些被聚集起来的灾厄的去向。显然现世没有人在每时每刻把灾厄聚集成溯行军,那么我们这个系统的存在就成了唯一的解释——灾厄被从现世抽离,在我们这个系统中被‘囚禁’起来,就像一个中转站一样——再把那些邪恶的存在‘定时’放出去……”

“这就是为什么被囚禁起来的会是本来该代表正义的‘审神者’,而审神者又为什么会有规律的死亡和轮换。”濑名广压低声音说。

和歌川直叶点了点头:“没错。我本来只是猜测,可是三日月先生说他们问到那几个时代的溯行军出现的频率和我们这个时代溯行军出现的频率很相似,便证实了我的猜想。­——不论是灾厄仍然遍布的上古时代,还是审神者跟灾厄一同消亡的战国,可以看出溯行军的数量不是受时间或者地域限制的。而我们所知道的不受时间地域限制的‘有规律’的事件,可能就只有审神者的轮换了……当然,如果有谁非要把太阳的东升西落这种自然规律算进去的话,我无话可说。”

和歌川直叶最后少见地开了个小玩笑,不过没有人笑。一期一振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三日月宗近则是把整张脸藏在了热茶冒出的烟雾后面,令人看不清神色,而陆奥守吉行看起来像是已经原地当机了。

濑名广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人有开口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接口:“可是这有一点说不通……我们要是是灾厄……呃,或者溯行军——卧槽这个真的有点恶心卧槽——为什么在‘审神’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其他审神者的存在?还有,我们给人家净化的时候不会先自己挂掉吗?还有还有…我自我感觉我挺理智的,跟那些没什么智商的傻逼溯行军…不一样的吧?”

和歌川直叶歪了歪头:“这是我要解释的第二点。这其实是因为我们审神者并不算是溯行军,最多算他们的前身——我的意思是,我们是‘灾厄’……或者说‘灾厄的集合’,但是并不是‘付丧神’。在我们这个被孤立出来的世界体系里,还是不要把灾厄和刀剑男士或溯行军这些‘付丧’划等号比较好。在最初,灾厄在现世是依附在人类身上存在的,要说的话它们该被称为从人类的阴暗面中‘生长’出来的;而后,他们被从人类中剥离,变成了纯抽象的一个概念,即我们所谓的灾厄,然后以某种形式——显然不是付丧——被囚禁于某个空间里;而直到它们再次出现在现世、寄托于某种物质上‘生存’之前,它们都不能叫做‘付丧神’,也就不是溯行军。而审神者的审神能力分辨的是付丧神的存在,对于并不是付丧的存在,我们显然没有分辨力。同理,我推测我们使用的净化能力并不是‘清除’邪恶,而应该是剥离…把‘付丧’中所含的‘灾厄’抽离出来,让它们归进我们这个系统里统一处理。但审神者不是付丧,因此不会被‘剥离’——如果真的有一天,审神者能把自己身体中的灾厄清除,我猜剩下的会是一些有趣的东西……”

 

三日月宗近闻言心里一动,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样子,问:“那么按照您的推想,您现在是什么呢?清醒的有思考能力的灾厄的集合?那和歌川直叶这个身份、这个名字所带有的记忆和过去,又算是什么呢?”

一期一振的右手神经质地开始抽筋,他用力握紧了拳头。

和歌川直叶朝着三日月宗近奇怪地抿了抿嘴,看起来是想要笑一笑,但是由于脸色太过僵硬而失败了:“三日月先生是在说我的记忆是‘伪造’的吗?我觉得这倒不至于。我觉得和歌川直叶这个存在,对于那些灾厄来说,应该是一种‘容器’;也就是说如果我身体里的灾厄彻底被清空‘净化’,剩下的大概会是一具叫做和歌川直叶的人类尸体。我——和歌川直叶,现在就像一个瓶子,确确实实是和歌川直叶的躯壳,也带着她的记忆和思想,身体里面装着的却是被从现世抽离出来邪恶概念。我相信‘我’还远远没有装满——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快装满的那个应该是濑名。随着现世的人继续生活,人类的天性中伙同着善良品质滋生的邪恶与阴暗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力量微小却范围广布;而后作为‘灾厄’被一丝丝抽离出来、灌进容器里面‘囚禁’,一点一点压缩凝实成为一个力量更大但是显然数量更少的存在,直到容器被装满的那一天——”

“然后容器会‘砰’一声——”濑名广声音沉沉,带着一股子窝火,“不过那个时候没人会再去管容器惨烈的死相了,该在意的是里面装的灾厄;它们已经凝聚起来了。它们从牢笼中逃脱,回到现世,为了生存而成为‘付丧’,转换成毫无理智的溯行军在现世乱吼乱叫,然后被自己前身的同类——那些自以为自己真的是审神者的容器——打着正义的维护历史的旗号派人一个个弄死……呵,我算是想通为什么那个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不把灾厄关起来之后直接毁掉这个世界和现世之间的通道了——灾厄这种玩意儿,只要还有人类在生存,只要还有人心里有阴暗面——谁心里没有点黑色的东西呢——就会不断滋生。灾厄没办法被一次性清除掉,只有建立起源源不断的循环,用一个历史修正的世界观把灾厄的容器们骗到套里,然后让他们自行形成‘自相残杀’的链条,才可能一劳永逸。”

“另外,”黑发的少女想了想补充,“审神者如果在‘任期’——现在看来就是容器装满之前去到现世——这具躯壳立马就成了没有束缚力的尸体,而体内的‘灾厄’则会立马逃窜,就地付丧。这个应该没什么质疑的余地,毕竟缘下里奈的日记上就写着呢…她因为质疑溯被他扔去了现世,我猜那些逃出去的付丧神因为数量巨大——她本来就快满了——立马杀死了同行前往现世的堀川国广,而后她之所以能活下来,我想是因为她的尸体……我是说容器,被搬回了这里,重新注入了‘灾厄’吧。”

濑名广嗤笑了一声。

“真聪明啊。”和歌川直叶看了濑名广一眼,不咸不淡地下了结论。

她身侧的一期一振一声没吭、宛如不存在于讨论中,近侍的眼睛一直看着和歌川直叶,但和歌川直叶始终没有转过去看他。

 

场面有些冷。

陆奥守吉行在之前一直都是一副大脑当机的样子,此刻好像终于不再神游天外了。他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出声问:“好吧——我们现在算是把审神者和这个系统的规律搞清楚了,这真是有点吓人——但是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啊?”他努力想把场面搞得轻松一点,不过显然没成功,“我们不是目的是找出溯的身份和目的吗?”

“是呀。”和歌川直叶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真是漂亮得过分,但是陆奥守吉行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笑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移开了目光不再和她对视。

“溯的身份我觉得很好猜了吧,不是付丧神却待在这个系统里,还拥有自己的意识和人类的形态。”她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毕竟我们这些作为容器的审神者躯壳是不折不扣的人类,会产生灾厄是理所当然吧。就像濑名刚刚说的——谁心底没有点黑色的东西呢?这些灾厄从系统内部产生,没办法回到系统里,日积月累到了足够的数量……然后大概是产生了应急机制,为了防止灾厄分散什么的,替它们找了个瓶子把它们困住吧——溯肯定和我们是同类,不过比起审神者,他的阵营选择显然是自己前身的灾厄和未来会沦为的溯行军。”

“哈,”濑名广露出了讥讽的表情,“那我还真不能怪他,他选择的可是‘同胞’啊。——话说回来,和歌川,我们这群本质上是装着灾厄的瓶子的容器,还能自己生产灾厄?你确定不是我们身体怎么裂了个缝漏出去的吗?”

和歌川直叶看了濑名广一眼,似乎在疑惑他怎么会这么想:“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影子,人类的思想本来就不可能是纯粹干净的,何况是这个曾经建立起小型社会、欲望横流的地方?从暗处滋生灾厄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濑名广扶住额头,终于在沉重的心情中找回了点轻快的笑意:“没……我刚只是嘲讽了一下,不是在提问的,和歌川。”

 

和歌川直叶并没有察觉出自己刚刚一本正经地回应了一个吐槽,她见濑名不是在提问,就没有再做纠缠,直接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而溯的目的…大概是灾厄的解放吧?”

“同类解放啊。”濑名广今天神一样地竟然跟上了和歌川跳跃的思维,重心却好像哪里不对。他一直没有放弃对溯的冷嘲热讽——尽管某种意义上说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陆奥守吉行则露出了真心实意的茫然。

三日月宗近解释道:“溯试图加速审神者的死亡,也就是容器的破裂,以此逼迫整个灾厄吸收释放的过程加速。最终整个系统会陷入混乱、形同虚设,因为容器的替换速度很容易赶不上崩坏的速度——我的主公和她的之前一任的审神者之间的交接就几乎断片、情形十分糟糕;同时,灾厄会因为缺少了在容器中长时间的凝实过程而变得分散,尽管不会很强大,却相当于是抹灭了这个系统存在的意义,令灾厄回到从前那个让人类审神者们应接不暇的分散状态中——若是最根本的循环被打破,这个‘囚禁’灾厄的系统便再无用武之地,自然就会分崩离析。要说这是对于灾厄的解放,似乎也没什么错。——另外,溯的立场很鲜明,他大约是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是‘灾厄’的一员,因此我认为他想要毁掉这个系统,可能还含有对于自己的‘同类’被困在这里、蒙在鼓里然后‘自相残杀’的愤怒。”

“当然,关于溯的目的这部分的结论只算推测,毕竟没有事实佐证。”和歌川直叶说,“只有一点我很不解,那就是前几日溯为什么会来找我,而不是直接找上濑名——比起我这个崭新的容器,濑名广这种资深的才是该被重点关照的对象吧。除非他想要搞死我——可是,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要毁掉一个刚刚上任了两年的‘容器’呢?之前他用了整整十年缓缓铺垫,才把审神者——容器的轮换间隙向前缩进了十年,为什么他现在不继续循序渐进了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决定矛头调转对准我?我实在是想不透这一点。”

 

濑名广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从不知道哪里想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听得出只是一个人在拍手,声音却不显得单薄;此人拍击得十分有节奏,让人光从掌声都能感受到他心情中的愉悦。

可是没有一个坐在房间里的人在鼓掌。

一期一振和陆奥守吉行直接拔刀站了起来,各自护在了审神者面前,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依旧坐着,却已经暗中蓄劲,随时可以暴起。

可是掌声响了一会儿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人出现、没有脚步声、没有人说话,什么都没有。三日月宗近示意一期一振和陆奥守守着审神者不动,自己起身安静地搜索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然后突然蹿出去把房间的外围和房顶的檐瓦都查了一遍,竟然全都一无所获。

那个拍手的家伙就这么消失了,跟来的时候一样毫无征兆。

这时候,房间的西北角突然飘飘晃晃飞下来一张雪白的薄片——目测是纸——轻缓地落到了地上,让人看出上面的字迹。

和歌川直叶盯着那张纸看了几秒钟,绕过想拉她的一期一振径直走了过去,把纸片捡了起来。

她迅速地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有一秒钟一期一振发现她眉毛挑起来了。



“落款署名是‘溯’。”读完了纸片上所有字的和歌川直叶冲着房间里剩下的人摇了摇纸片,“这是张可爱的‘家宴’请帖。”


☆春樱将尽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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