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03 This Is What You Came For
这篇总体不会很长，只是个中篇，但我保证很甜……甜齁那种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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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04 Telephone
妖刀姬疲惫地踢掉鞋子，往房间里走，青行灯从厨房探出个脑袋，神色惊讶：“刀刀，这么晚？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没给你弄吃的……”
妖刀姬摇摇头：“我吃过了，你照顾自己吧。”
“嗯哼，”青蓝色长发的女孩子开了微波炉，拿出热气腾腾的三明治走到客厅一坐：“我猜也是，就没想着等你——你去干啥了？”
妖刀姬一提这事儿就头疼：“唉……就是大天狗，就那个在隔壁金融市场专业人气很高的大四学生，也是……”她脸色沉了沉，没把话说完。
青行灯一看就知道她想到什么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就那男的，咋了？他怎么又来惹你不成？”
妖刀姬叹了口气：“不是……我们选到一节课了，还成了组员——期末project的组员。”
青行灯挑了一边眉毛：“哟呵，他不是学市场的吗，跟你选了一节课？交互媒体的？”
“对，电子建模——可不是嘛，”妖刀姬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沮丧地缩在沙发上成了一小团，“我跟他本来就很尴尬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选了这门课。而且你看他，在整个学校都是泡吧的风云人物，每周五必定出去又喝又跳装逼泡妹，哪里是个肯学习的……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下半学期要一个人担整个组的工作量了。”
“呃，”青行灯表情一滞，少见地露出了点迟疑，“刀刀……”
她扭曲着表情组织了半天语言：“你……你知道大天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妹子们里面红起来的？”
妖刀姬直觉不对，但还是说：“难道不是他跟酒吞童子那群人一起泡吧泡出来的吗？就——很擅长交际很擅长跟别人交往那种。”
青行灯：“……”
“不，不是。大天狗之所以在学校红得整个商学院的妹子都想跟他打一炮，不是因为他可以在周末的时候凭钱财风度和长相迷倒一波妹子……而是他是唯一一个能在期中期末帮半个专业的同学们复习知识点，拯救了一打微经和线代考试本来该挂科的学弟学妹的学神。”
妖刀姬从沙发上翻身坐起，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啥？？”
青行灯同情地补上了一刀：“他今年大四，大一和大二的GPA是全A4.0，直到大三遇上了市场分析那边那个有名的‘守门员’老头子才在期末论文的时候马失前蹄，而且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拿了个B+——全班最高，听说他是往前数五年来第一个从老头手上拿到B+这等高分的人——然后现在整体GPA轻松保3.7。”
妖刀姬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想起在咖啡店大天狗和她说的话：“我很想保持我的3.7+GPA的”……她怎么回答的来着？
咦。
——“酒吞童子跟我说你不喜欢学习……你这么厉害吗？我都只敢保3.5。”
妖刀姬把整张脸埋进了沙发靠垫里，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出去见大天狗了。
青行灯看着自家室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其实那天你早上跑回来跟我说你跟大天狗……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开始还以为你是主动的呢，毕竟他可是传言中的商学院男神。后来才知道是他渣，当时还幻灭了好一阵子的……咳。”
妖刀姬的声音从垫子底下传来：“我不知道啊——好吧灯灯这事儿真的不是他渣是我俩都喝高了……但是他那些男神不男神的事情我真的半点都不知道，灯灯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青行灯哭笑不得：“我以为这是常识啊！你不是关注了人家FB吗？”
妖刀姬幽幽地说：“谁会在FB上晒成绩啊，我关注他纯粹是校友顺手……每天就看他各种秀谁谁谁家办了party谁谁谁过生日去嗨，哪知道……”
青行灯在一边简直要笑跪了——她知道她家室友向来专注课业和潮流脱节，club之类的半学期进一次算是频繁了，学校的活动也因为不擅长和人交际而基本不参加，没想到这人居然逗到连大名鼎鼎的大天狗的辉煌GPA都没听说过，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半天她才无可奈何地伸手揉了揉自家室友的脑袋——天知道今晚她第几次做这个动作了，她家室友实在是太有趣了——然后带着笑意说：“别这么郁猝嘛，刀刀，你要知道你半年不去club，好不容易去一次就免费睡到了隔壁商学院汉子妹子们梦寐以求但求一睡的男神大天狗，我觉得实在是很值得了。”
妖刀姬“啪”一声把青行灯的手打开，咬牙切齿：“是是是，血赚行了吧。要是我和大天狗睡过这事儿爆出去，我就直接等着被商学院的迷妹迷弟勒死吧，我谢谢您啊。”
青行灯“哈哈哈”笑个仰倒：“话说回来，你到底怎么想才觉得大天狗是个学渣的？我觉得他就算事实上是个club常客，长相也不是酒吞童子那种一看就吊儿郎当的人啊……看到他的第一印象难道不是这人好严肃之类的吗？”
……呸。
妖刀姬第一次认识大天狗是FB上的好友推荐，这人没写简介，头像是夜店里跟一男的——后来知道是酒吞童子——勾肩搭背的照片；第二次认识他是在他床上醒过来全身酸痛三观尽毁，第三次见他是送药倒还好只是气氛尴尬，第四次见他是这人他妈的踩点上课差点迟到，第五次是在咖啡馆自己被酒吞童子一句“大天狗不爱学习”给了个先入为主的差印象……
妖刀姬恨恨地想，这种情况下她能对大天狗产生正面印象吗？！！
少女在一片郁猝中缩回了房间，先是给红叶去一条信息控诉她哥坑了她，然后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给大天狗发一条消息挽救一下自己在学神心里的印象……但是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消息在手机里删了又删打了又打，磨蹭了十分钟都没有发出去。
妖刀姬不由得有些挫败，破罐子破摔一般产生了一股自暴自弃感——还能怎么样呢？人家学神第一次见她他俩就在酒精的作用下滚上了床，学神还超级自责地给她买药送药、一脸“我的错我的错”替她把一半的锅全部接过去背上了；之后几次见面因为她有点受不了尴尬的氛围并且先入为主有点不喜欢人家学神一直摆出一副冷脸疏远人家；一小时之前她竟然还堂而皇之地嘲笑了学神传说一样的GPA……人家没想着把她揍死，还想着和她合作挣个漂亮的final成绩，这……
妖刀姬只觉得自己活这么多年都没有今天一天这么衰过。
就在这时候，messager突然震动了一下，妖刀姬抬眼一看，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竟然是大天狗！
她慌忙打开对话框，发现大天狗给了她一个简单的“？”，再往上翻……妖刀姬惊恐地发现自己刚刚在纠结到底给学神打什么消息的时候，一不小心按到了语音键，直接一段什么声音都没有的语音消息就送出去了！
大天狗的消息突然连跳两条：
【大天狗：怎么了？】
【大天狗：出事了？？】
妖刀姬简直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想要回消息，然而第一句sorry都还没打完电话就来了。她在一派兵荒马乱中接了电话，是个本地号码，但是不存在于她的联系人里。
她没来得及多想，大天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混着有些乱的背景音直接就透过信号和听筒在她耳边炸响：“妖刀姬？没事吧？——抱歉，你没回我我就找酒吞直接要了你的电话，出什么事了？你需要帮忙吗？你在哪儿？”
妖刀姬：“……”她有那么一会儿人是完全死机的。
大天狗还在那边说话，声音已经有点急了：“妖刀姬？是谁在接电话？妖刀姬在哪里？”
“啊……”妖刀姬终于能发声了，“大天狗……不，不是……呃，你别着急，我在我在，我没事儿……”
大天狗在那头明显松了口气，那声常常的吐气不知为何把听筒这头的妖刀姬撩得耳廓滚烫。他似乎是走到了个安静的地方，这才安顿下来问：“你真的没事？刚刚我突然收到一条什么声音都没有的语音，回消息也没人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妖刀姬把脑袋埋进膝盖：“不……不是的，我没事，大天狗。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她想说我刚刚只是手滑，不是故意要叨扰你的，你挂了吧别理我，那条消息当不存在。
“嗯？”
妖刀姬被这“嗯”了一声，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之前和大天狗讲话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这么好听，此时被听筒在耳边放大到呼吸都十分清晰，她才意识到人家身为商院男神是有十足资本的。
少女在电话这头深吸一口气，开始组织自己的语言——虽然她自己也不大清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而大天狗就在那头安静地拿着听筒，半点也不催促。
“对不起……”好半天妖刀姬只憋出来一句道歉，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远低于常人的言语能力。
“为什么要道歉？”大天狗似乎是笑了一笑，“你干了什么事儿？给教授发邮件说不要我这个组员了？”
“没——没有！”妖刀姬此刻精神高度紧绷，居然把大天狗随口一句玩笑当了真——要是在平常她是绝不会那么迟钝的——平时凉凉的声音听起来都罕见地有些急躁了：“我怎么会放弃和学神组队啊……”
“哈哈哈！”大天狗没想到他一句调侃对面的姑娘可以炸毛，赶忙安抚道：“开玩笑开玩笑，你别这么严肃，哪里来的学神不学神的。”
“不——不是，”妖刀姬顿了好半天，才突然泄气道：“你就是学神啊。对不起，大天狗，今天下午我居然没相信你的成绩……你好厉害呀。”
大天狗心里一动。
他的智商可能确实比普通人高不止一点——他没有去测过，不过心里大概知道——因此总被同龄人和老师长辈夸“聪明”、“厉害”。可是别人不知道，他因为这个“厉害”，这小半辈子都过得十分不愉快。说他厉害的人不是没有诚心赞扬的，更多的，尤其是同龄人，却是含着嫉妒或者排斥的情绪的。他们把他当怪胎，要不就把他当遥不可及的存在，不肯与他深入交往，让大天狗一度形成了极其厌恶与别人交往的性格——不然他也不会在高中四年疯狂打游戏了——直到上了大学，这种情况才好了一点，遇到了酒吞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不过周围更多的人还是把他当传奇看，学妹们看着他会尖叫，学弟们看着他满眼崇拜，同龄人对他的GPA挤眉弄眼……没人问他到底喜不喜欢这样。
可是刚刚妖刀姬一句闷闷的“好厉害呀”跟大天狗这几年大学生活里接触的情绪是不同的，他一时间其实说不清不同在哪里，但是他确实并没有因为这几个字而感到不快，甚至心里还有些高兴。
他不由自主在嘴边勾了个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天喝醉了酒，我都没有正式和你道过歉。”
妖刀姬似乎是想反驳，不过大天狗没让她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俩都醉了——是这样没错，我道歉也不是说你就没错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夜店喝高了这件事本身就太鲁莽了。但是我是个男人，我发自内心地认为在我们俩的这件事上我应该承担更多责任。”他顿了顿，换了个轻松一点的语调：“另外就是，我今天让女士等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失礼，要在这里说句对不起。”
妖刀姬被他说得一笑，想要接口，那边大天狗突然低低说了句“抱歉，稍等”然后话筒拿开了一点对边上吼了句“打电话！”。
等他重新回到电话上的时候，妖刀姬只好改口：“你是不是在忙？我还是不打扰你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儿吧。”
大天狗又低低笑了两声，嗓音性感极了：“没事，酒吞童子他们几个人在闹而已。”青年说到这里，突然心里又是一跳，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手表：“我其实有点不想跟他们在这儿鬼混了——话说回来明天周二，你有早课吗？”
妖刀姬还想着自己不能打扰到学神的生活，立刻回了句：“没有。”
大天狗听着少女干脆的声音从听筒传到耳边，回头看了眼酒吞和鬼使黑几个已经嗨得踩到了桌子上，又转开眼睛从阳台上俯视大城市的夜景，看着一排排车辆开着探照灯从大路上川流而过。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按理说他应该因为尴尬再也不想直面妖刀姬了才对……但是这一刻他突然不满足于只听她的声音从信号那头传过来了。他忽然很想很想见见她，哪怕他俩确实算不上熟人、而此刻这个邀请完全称得上突兀——
“妖刀姬，作为今天让你等了这么久的赔礼，你介意我请你去看一场有点晚的电影吗？——现在。”
